中峰之巔,隆隆之聲,伴住光影交飛,怒吼聲聲。
“此時不動,更待何時。”左無舟無一絲變化,緩緩潛動身子往這超聖器範圍內移動去。
趁住顧隼闖來,超聖器感知混亂的時節,左無舟徐徐往裡移動。額頭浸出細密的汗珠。
重又記起林夕陽的交代:“諸無道有超聖器,鬼無相有超聖裝。只不過,在宗派裡邊的時候,很少佩帶。諸無道與人切磋,基本不喜佩帶裝備。如是殺敵,必全副武裝。”
即是說,不論是諸無道,還是鬼無相,隨便哪一位佩帶裝備。左無舟一旦暴露,而又逃不掉,就算全部裝備施展來。最好的結果也是他死,敵人傷。
“諸無道至少修煉兩隻魄,一隻是速度魄,一隻是肉身防禦魄。他善於近戰,也是極兇猛剛烈的戰法。”這還是林夕陽的交代。
少有善於近戰博殺之人,但不等於沒有。很不巧的是,諸無道和武傾城師徒都是一流的近戰行家。
終於逼近諸無道的住所,左無舟眼眸大亮。那書冊正在木盒子裡,被狂風吹得頁頁翻飛。
天空中,顧隼與諸無道戰鬥在一塊。顧隼和諸無道的戰法,皆是大開大闔之道,這一番打將起來,恰是石破天驚。
左無舟按住喜色,重又鎮靜下來。將此地一帶的環境,重又在心裡溫習一邊。
輕輕的吞吐一口氣,左無舟心底流過一絲激情,一念徘徊在心:“在魂天宗竊寶,想一想就刺激。鬼無相,前幾日你敢阻我威脅我,今日我就敢竊你魂天宗。”
他早已不喜魂天宗的作派了,如能竊得寶,一邊既是得寶,又等若是兜頭扇魂天宗耳光。何其痛快。
再等得半會,毫不知情的顧隼和諸無道漸打漸是漂移往逆方向——即是左無舟逃生路線的逆方向。
左無舟終於眼中神光大閃:“‘火雷翼’,爆!”
“‘風雷翅’,起!”
……
……
就在雙翅燃燒,化流光而去的霎時。
超聖器油然察知,頓有一名武聖滿是驚詫與不敢置信:“有人入侵?”
這親自坐鎮的武聖本在津津有味的觀戰,乍有此驚變,一時以為自己幻覺。實在是太多年無人敢闖入魂天宗了,這武聖活了幾百,一次都沒有過。
魂天宗威名何其盛也,自視極高,高人一等,誰會想到有人敢竊入。
這武聖茫然的定睛看去,眼神瞬時驟利,氣滔天。厲嘯激狂:“有人入侵!”
那燃燒的一條火影,在夜色中,是如此的顯眼。這武聖怒喝震天,雙臂大分,如游魚般疾追,震撼驚詫萬分:“這人怎的沒有氣息,難道是奇魄!”
兩名坐鎮此地的武聖,同一時,飛身掠將去。
顧隼和諸無道本是打得專心一致,聞得此音,顧隼暗暗心驚之餘,心下一動,放緩戰鬥節奏。諸無道會意,回首一眼,正見那一道火影殘留一條火光,已然是掠出數里之遙了!
那一條直直的火光,殘留夜幕中,桌上玉盒與冊子,已然消失。諸無道心中一緊,臉色微凜:“小神通!”
怒火陡然,諸無道兇暴氣息大盛,心中滔天大浪起:“這人好快的速度!”
“顧隼,你我來日再戰!”
諸無道之聲悠揚傳天,眨眼已是火光大耀,疾追而去!
……
……
魂天宗上下,一時燈火通明,處處照耀天空。無數魂修士走出來,看著那天邊燃成灰燼的火色,木然且震怒無比:“誰敢侵入本宗!”
許許多多武宗躍然而出,飛翔在天空,欲追逐去。陡的一聲雷鳴:“都給我回來!”
鬼無相披住薄薄的長袍,錯身如影,匆匆而止,雙眼含煞:“小心調虎離山!”
鬼無相猶有一語在懷未道來,那便是:“速度太快了,你們追不上!”
冷冷觀望天邊的火色,鬼無相怒火攻心,多少年來,從未有人敢入侵或竊入魂天宗。今日,竟有人在諸無道的眼皮底下幹出了這等事。
鬼無相正是那七竅玲瓏之人,前後一思量,極不善的目光掃向顧隼。顧隼怎不知其懷疑,冷笑:“鬼無相,少拿這眼神看我。老子堂堂正正做人,用不著鬼祟。你要不服,打一場就是。”
鬼無相冷冷撤回目光,掃視一週,許多守夜的魂修士已然是惶然湧往山上來。更有一些武聖也是躍將來,鬼無相陰沉著臉:“搜,大搜!”
愈聰明,愈多心。鬼無相一時思緒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