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無舟心頭悲慟:“大哥!”
有詩為憑:稚子牽衣問:歸來何太遲?共誰爭歲月,贏得鬢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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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數十年未相見,手足之情,血脈之源,怎會輕易斷掉。
一番互相的述說別來之情。左無尚才是拍腿大呼:“是了,你們過來,見過你們的二叔父和小姑姑。”
幾個貌似年輕,氣質不一的男女有些陌生的走過來,跟目瞪口呆的左無舟和無夕磕了頭:“侄兒見過二叔和小姑。”
左無尚笑:“怎麼,這便被嚇住了。可還認得當年你抱過的長學。”
左無尚的第一個孩子,左無舟和無夕都見過,可也只見過第一個。左無舟笑:“大哥,你可真行,幾十年沒見,你有這麼多孩子,也這麼大了。”
無夕跳起來,拉住一個有點黑臉的人:“你是長學。”
這人訕訕,卻有些距離感:“小姑,我是長問。”
無夕漲紅臉,嗔道:“大哥,你為難我,都幾十年沒見了,哪裡還認得出。”
左無舟本想從儲物戒指中取一些東西做見面禮,奈何都不太適合,只笑:“都起來,回頭再給你們見面禮。”
左無尚笑:“這卻還不夠,你和小妹幾十年不沾家,怎也要出出血,喚你們的孩兒過來。”
這幾個侄子侄女輩的,喚了幾個大大小小,大的有二十來歲,小的有幾歲的的孩子一道過來,跪下磕頭:“見過二叔公,小姑婆。”
左無舟和無夕這次是真的傻眼了:“大哥,你都抱孫子了!”
幾十年過去,本來儒氣勃發的大哥,已是老了。連孫子孫女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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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只是在院子裡肅靜,偷眼看著那個看起來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二叔或二叔公。
左無舟數十年不在家,孩子們對他自然有距離感,怯生生的。可從小到大。都聽多了這個二叔或二叔公的傳奇,卻也並不陌生,反是有些好奇。
正在談笑風生,無晚和溪素兒一道踏入院中。
一群孩子哇哇叫著,親熱的撲了過去,各自獻功似的大聲嚷嚷:“三叔公,二叔公回來了。比你還要年輕呢。”
興致勃勃,提了一隻魂獸回來的無晚,頓時敦厚的臉就呆住了,湧起狂喜之色。把那隻魂獸一把扔掉,直奔過去,喜極大呼:“二哥。”
說起來,唯一容顏變化不大,未曾顯老的,便只有無晚了。左無舟一眼就認出來,喜極抱住撲過來的無晚,拉住手互相看著,又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溪素兒掩住口,吃驚的看著左無舟。
各自眼中泛住淚光,兄弟情深,正是如斯爾。左無舟四兄妹數十年來,首次重新聚在一道,那等歡喜,幾是炸將來。
你一言我一語,簡直就是七嘴八舌之狀。半晌才看見溪素兒,左無舟笑言:“小皇帝,你倒是利索了,看來是與我家無晚成親了。”
無晚嘿嘿直笑,漲紅臉羞道:“二哥,本來想等你回來再成親的。不過,素兒有了那個身孕,結果就……”
溪素兒大羞。半天,才羞不可言的上前一禮:“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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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得獲知家中情況,左無舟才是恍惚感慨不已。
一別家鄉數十載,變化當真大得一言難盡。
當年左無舟大鬧魂天大會之前,就託付君忘代為保護並照顧左家人。君忘至此便派了平武宗來,始終坐鎮此地,數十年如一未曾改變。
餘暉原入口一戰,天下人皆道左無舟必死無疑。惟君忘深信左無舟未死。
餘暉原封閉百年,諸無道也罷,魂天宗也罷,各大宗派都已將注意力移往別處,備戰將來。都不會也不可能再追究其他了,君忘才令平武宗幫左家遷回溪林。
怎生看來,左家除左無舟外,始終是一個渺小的存在。在魂天宗眼裡,連螻蟻都算不上的那種渺小微塵。說忘,那便也就忘了。
果然,此後再是無人來針對過左家。
當然,許是因為平武宗始終坐鎮此地的關係,隱隱表明了天君宗的態度。縱是有人想害左家,也絕不願擔了這層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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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數十年間。溪素兒先設法突破成了武尊,無晚和她自然就走在了一塊,有了身孕,就再也等不得。
無晚倒是想等二哥回來主持,可架不住爹孃想抱重孫,也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