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穩又說道:“我自然也會一如既往地信任秀行的。”
水含煙雙掌相交,輕輕一拍,笑道:“好……好一個情深義重,竹馬青梅,讓本國師忍不住也有些眼了,魯少主這樣的深情痴情之人,天下少見。”
魯元初道:“多謝國師大人誇獎,元初愧不敢當。……元初出來倉促,也未曾跟虛空道長說一聲,恐怕他會著急,請恕元初不能久留了,若是國師大人允許,改日元初願意再同國師大人詳談,請。”
水含煙道:“我也甚是期待再同魯少主這般的心思惠巧之人相談,請。”
魯元初又恭敬地行了個禮,退後數步,才緩緩轉身離去。
水含煙望著魯元初離去的背影,面上絕色的笑慢慢轉作涼薄色,隱隱帶一絲譏諷輕蔑,她轉過身,望向道門處,目光卻又有不同,緩緩地變作一片情深。
水含煙抖了抖披在身上的大氅,邁步往前,迤邐進了道門,一路望內,閒庭信步地轉過殿閣,踏步過了飛虹橋,便到了清尊居處門外,見那房門半敞,水含煙躬身道:“師父,水兒來給您行禮。”
門內悄無聲息,水含煙神色不改,又道:“師父……您可在麼?水兒是真心誠意而來的……聽聞那幾個妖物都極棘手,水兒很是擔心師父。”
“滾……”門內,輕輕地傳來這個聲音。
水含煙雙眉一揚,卻並不“滾”,反而邁步往前,手在門扇上輕輕一推,問道:“師父,怎麼您的聲音有些不同,難道……難道是……受了什麼傷麼?”
“滾開!”屋內清尊暴喝一聲,一股無形氣勁出來,水含煙倒退數步,勉強站住腳,道,“師父……莫要動怒,水兒只是關懷心切……水兒是真心地為師父好……”
“為我好?”屋內那人一聲冷笑,“為我好……怎麼個為我好……”
水含煙站了片刻,眼神幾變,終於邁步又行,輕聲說道:“為了師父,我什麼都可以做……”
這一回,屋內卻沒了聲息,水含煙腳下極輕,一步一步地靠近,最後一腳踏入門內,她自然熟悉此處,乃是她闊別數年,仍舊牽腸掛肚的所在,如今終於得以邁步入內。
水含煙見堂前無人,便向裡屋轉去,剛一進門,就見清尊倒在床邊,銀髮散落身側,他一手擱在床榻上,半邊身子跌在床前,閉著眸子,喘個不停,就好似受了極重的傷一般。
水含煙慌忙叫道:“師父!”便搶身而去,將清尊半抱半扶,要架他起來。
然而清尊身長力大,水含煙不過是個女流之輩,力氣不足,如此蹭挨之間,氣喘吁吁,整個人拱在清尊肋下,身子幾乎都鑽到清尊懷中,只勉強扶他半起。
“師父……你撐著點,徒兒……”她的聲音,顫顫地,半是羞,半是喜。
清尊微微睜開眼,朦朧望著眼前人,卻忽地開口道:“不是要嫁人的麼?不二心的麼?何必又回來……”聲音雖冷,卻更帶一股極為疲倦之意。
水含煙怔了怔,神色變化,終究輕聲道:“我不捨得離開師父……徒兒不嫁人,只陪著師父……”
清尊呆了呆,竭力睜開眼睛,眼中的金影卻柔軟的一塌糊塗,清尊輕聲道:“秀行……你說的……是真的麼?不要、不要又來哄騙我……”
水含煙眼神一厲,嘴裡卻柔聲應道:“自是真的,師父……我……我心裡愛的是你,是你啊。”
清尊身子一抖,金眸光幽幽閃爍,氤氳迷離:“秀行、秀行……”如許喚著,雙臂抬起,將水含煙抱住。
兩人本就在床邊,清尊站立不穩,身形晃動,水含煙被他抱著,心念一動間便向後倒去,如此一來,兩人便倒身在床上,水含煙在下,清尊在上。
“師父……”水含煙帶羞帶喜,口乾舌燥,沒想到竟要美夢成真,急忙伸手抱住清尊不放。
“嗯……”而他如夢囈似地應了聲,吻落下來,印在她臉頰上。
水含煙一時靈魂出竅,身子微抖,抬手自清尊肩頭往下,手指挽住一股銀髮,似乎想要死死糾纏在手心,再不放開。
88留真言,羽化飛昇
秀行飛跑去了前殿,找到秋水君,將三塊舍利子並巖怪交付給他。yueDuwu。
先前秀行對秋水君是極為敬重仰慕,甚至有什麼心事也想同他說,然而經過此番,隱隱地覺得秋水君心思要遠超出自己想象,再加上方才同清尊之事攪得她很是心亂,因此只是將除妖之事簡略說了一遍了事。
秋水君一如既往的溫和態度,又關懷地問了秀行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