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因此當我發覺自己喜歡上師父之後,還對你很是愧疚。”
魯元初皺眉:“秀行。”
秀行不理他,仍舊說道:“你用迷神引,我清醒過來後,想到此事,還以為你是因為氣惱之極,故而才出此下策,或許你也是因為很喜歡我,故而不肯放棄我,乃是衝動行事,我自覺將你逼上這條路,心裡的愧疚便加了倍。”
魯元初的神色漸漸凝重,只是盯著秀行,卻不說話。
秀行嘴角一扯:“可是元初哥哥,你哪裡來的魔界之物?你又怎會正巧將迷神引帶在身上?”
魯元初下巴微挑:“你想說什麼?”
秀行道:“還記得我們一同自九渺下山,在客棧那晚麼?——當時,我曾經試圖跟你坦白我對師父的情意,當時我是想,瞞著你終究是不對的,因此多難堪都好,說出來,讓你決斷。”
魯元初盯著她,秀行同樣回看著他:“可是元初哥哥,將話岔了開去。也是我一時羞赧膽怯,便也順勢沒有再說。可是現在想想,元初哥哥是多麼聰明玲瓏之人,為人處世上,不知道比我高明多少倍,在九渺那些日子,臨下山之時師父因我而處罰寧雲賜,以元初哥哥的精明,怎麼會絲毫看不出師父對我有情?其實元初哥哥在歸虛殿養傷之時,含混說的那幾句話,便有疑心我跟師父之意罷,可惜我還以為是我自己多心……故而,元初哥哥你從頭到尾都知道我同師父的心意,卻不肯挑明,一直到我鼓足勇氣挑明,你卻正好兒帶著迷神引加在我身上。”
大殿之內,空空蕩蕩,只有秀行的聲音,宛若玉石落地,清清冷冷,清清楚楚。
魯元初的嘴角浮現一絲極淡的冷笑,眼神卻高深莫測起來。
秀行道:“故而我大膽猜測,元初哥哥自知道我對師父的心意之後,便做了準備,不知從哪裡尋了迷神引,……我是在婚期前幾日就發的信,按理說怎麼也該在魯家的迎親隊伍之前趕到魯家,然而,卻一直在隊伍進了玉華,婚期的頭一晚上元初哥哥才到,我猜,也是你故意拖延時間的罷?”
魯元初微微歪頭,含笑看她:“秀行,繼續說。”
秀行只覺得心往下沉,整個人都往無邊的暗影裡沉去,卻仍說道:“是以你來見我之時,根本就打算好了罷,——倘若我是提出解除親事的,你就會用迷神引,對不對?”
沉默之中,兩人對峙許久,魯元初的笑裡譏諷的味道漸漸濃了:“你推測的沒有錯,秀行,原來你也並非是我所想的那麼笨麼。”
秀行雙眸一閉,倒退一步,因為氣憤,因為心寒,尖聲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對我?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歡我,又何必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要同我成親?”
魯元初道:“你想知道為什麼?”
秀行道:“是!”
魯元初望著她,微笑道:“起初,我的確也是很猶豫的,要不要選你呢?……因為雖然你資質雖高,出身也不錯,但是……你也該知道,這天下比你資質高出身好的女子也不知多少……”
秀行道:“比如……寧雲賜?”
魯元初嘆道:“她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我對她並沒什麼真心……”
秀行不可思議地笑道:“真心?”
魯元初道:“秀行,你始終是太天真了,我是魯家的少主,本來在你之前,我也有望是國師之選,但是你……你的資質是好,是太好了……好的讓我嫉妒,我心裡有些瞧不起你,又有些嫉恨你……為什麼靈臺鏡只選女子?為什麼偏選中你?我的光芒便始終被你所壓,你讓我怎麼甘心?”
秀行痴痴呆呆,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在說什麼?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我極為尊敬的兄長!你……你怎麼可以……”
“秀行,你是女子,自然不明白男人的端量,”魯元初道,“一開始我只想要籠絡著你,將來就算你從九渺下山,國師之位,我可以跟你爭一爭,我知道你雖然端直,實則是極心軟的……誰知後來,你的風頭越來越盛,父親也覺得不妥,與其讓你落入別人手中,不如落在我手……將來你嫁了我,一切也好說。”
秀行只覺得冰心徹骨:“我……我一直以為,你……你是寬和……”
一片冰心都化作了雪水,潺潺地流遍了全身。
魯元初笑道:“你低估了男人的心思,這並非是你的錯,畢竟……秀行你這麼呆,這麼愚蠢……當初我看著你的時候,就好像看著一隻小寵物般,實在是可憐的可愛。”
“住口!”秀行大叫一聲,眼中湧出淚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