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漸漸消失的秀行的容顏,更為惋惜:“瞧你這模樣真是可厭,他要帶秀行走,不如你以後就變作秀行的模樣……”
明玦道:“那不如再同你修個歡喜禪?”
玄狐君看他乜斜著眼睛殺氣騰騰的模樣,打了個哆嗦:“還是算了,假的終究是假的,就算吃了,也是味同嚼蠟。”
且說在蕭家前頭,賓客濟濟一堂,魯元初進門,喜婆子牽了新娘出來,兩人拜了父母,正要交拜,卻聽得無邊寂靜裡頭,傳來一個極冷的聲音:“都停了!”
96 破迷神,攜子同歸
滿堂賓客都愣了神;眾人不約而同看向門口處,卻見一道出塵影子,降落堂前;白衣金眸;銀髮如雪。
雖說在場眾人絕大多數人都未曾見過九渺神君,然而就在清尊出現之時,幾乎所有人便都知道他就是九渺神君;只因這種氣質實在太過出眾;天地之間,唯有他能如此。
一驚之下,蕭如默同魯瑛垣很是驚詫;雙雙起身;旁邊坐著的秋水君神色卻沒怎麼變,蕭如默上前:“不知神君……”
此刻魯元初握住秀行手腕,秀行抬手將蓋頭扯落:“師父?”臉上塗著的粉一塌糊塗,胭脂被淚水沖刷,在臉頰上淌出兩道淡色的淚痕,烏黑的眸子好似浸在水中的黑葡萄,朦朦朧朧泛著水色,眼睛亦有些腫,她顯然是已經哭了很久,然而表情卻十分懵懂。
旁邊蕭若瑜一眼看到,頓時吃了一驚,礙於眾目睽睽之下,也不便就上前問什麼。
清尊目光微動掃了蕭如默一眼,便停也不停地走到秀行身旁,望著她淚痕狼藉的臉,道:“又為什麼哭了?”
秀行眨了眨眼,兩滴淚便又跌了出來,她抬手摸了摸眼睛,呆呆道:“師父,我、我不知道……”
清尊說道:“不許哭了,現在我帶你離開這裡。”
秀行怔怔道:“可是師父,我得嫁給元初哥哥。”
魯元初見狀,便將秀行拉到身後,對清尊道:“神君大人,今日是我跟秀行的大日子,還請神君同賓客們一併落座觀禮,如何?”
清尊道:“閃開。”
魯元初一驚,旁邊魯瑛垣上前:“不知神君何出此言?”
清尊道:“蕭秀行,你過來。”
秀行身形一動,卻又站住腳:“師父……你、你怎麼啦?我要成親啦。”
清尊喝道:“出來!”
秀行眉頭一皺,看看魯元初,叫道:“我不!我要成親了,師父你別再如此任性了好麼?”
在座賓客們無不伸長耳朵瞪大眼睛,幾乎恨自己少生了幾隻眼睛,聽到秀行同清尊如此抗聲,不知有多少人驚得魂不附體,蕭如默呆若木雞,片刻後顫抖上前:“秀行……別這麼同神君大人說話……”只是他的聲音極小,眾人也未去管他。
秀行聽了,才低聲嘟囔道:“是他不對啊……為什麼這時侯出來……”
魯元初微微一笑,清尊只覺得他笑的很是礙眼,二話不說抬手握住秀行肩頭,生生將她拉了出來,秀行掙扎道:“師父,放開我!”
清尊道:“跟我走!”金眸中光芒大盛,銀髮微微飛揚。
此刻,身後賓客之中又是一陣騷動,卻聽有個聲音說道:“看情形不怎麼好……”另一個聲音道:“早說了他是個急性子,料定他會不管不顧就將人帶走……”竟是明玦跟玄狐君。兩人跟著清尊來到,只不過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清尊身上,因此並沒怎麼留心到他們兩人。
清尊聞聲,雙眉一蹙便要發作,然而目光轉動間,望見蕭如默擔憂之色,秀行警惕疑惑之色,他握著秀行的手陡然一緊,雙眸閉起,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很好,我不惱,不惱便是了……”幾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眾人暗自驚疑,莫名其妙。
飄舞的銀髮緩緩睜開眼時,金眸之中的銳利光芒也已平靜斂起,清尊望著面前的秀行,道:“先前是你忍我,這番,我便忍了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秀行驚詫地望著他,手上一動道:“那師父放開我,我得……”
清尊手心貼著秀行的手腕,面色一變,忽道:“別做聲。”
秀行惱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清尊卻不回答,回頭看向明玦:“你早知道了?”
門口處,明玦抱著手臂,毫無愧疚地笑道:“我雖知道,卻不知怎麼解除,還得你自己發覺才好。”
秀行道:“哥哥,這到底是做什麼?你幫我勸一勸師父。”
明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