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頭銀髮散落,長長地髮絲,有的順著床榻滑落地面,纏綿繾綣,渾身的衣衫幾乎褪盡了。
而就在他身上,胸口處趴伏著一人,嬌小玲瓏的身子微微蜷著,柔軟而安穩地趴在他胸口上,臉頰貼在他的胸前,雙眸閉著,睡得恬靜。
她的小手裡還抓著他的一縷銀白髮絲。
他的手搭在她的細腰上,如個護佑之態,褪下的衣衫被他扯著,正好兒蓋著她的大半身子,只微微露出一個圓潤□的肩頭。
玄狐君看著這幕,心好像被什麼擊中了似的,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他忍不住轉頭看向明玦帝君,卻見明玦眼中光芒閃爍,面上神情,似是大悲傷,又似是大歡喜。
次日清晨,秀行醒來之時,卻見清尊不在,她一時大驚,急忙跳起身來,才叫了一聲“師”,目光轉動,透過敞開的窗戶看出去,卻見在長橋一側,站著一人,素衣似雪,卻不是清尊又是何人?
而在清尊之前,是明玦帝君,如正在說著什麼似的。
旁邊一側,卻是玄狐君坐在長橋的欄杆上,身子靠在柱子上,一腿懸空,看他的樣子秀行就心驚肉跳,生怕他掉下橋去。
秀行看到三人都在,便也放心了,本想就跑出去,將邁步出門之時好歹留心到自己的衣裳,急急忙忙地拉扯妥當,又胡亂地把頭髮綁起來,才出了門。
秀行輕快地跑上長橋,歡快叫道:“師父!哥哥!狐狸!”
也不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還是如何,只覺得身子異常輕快,蹦跳著跑過去。
三人聞聲,齊齊地轉過頭來,秀行心中歡悅非常,跑過來,先看看清尊,又看看明玦,再看看狐狸。
一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只覺得哪個都是令人歡喜的,卻不知要說什麼好,咧著嘴只是笑。
明玦望著她這個極為舒心的笑容,心裡的滋味更是莫名湧動。
秀行笑嘻嘻道:“你們在做什麼?”伸手捏住了清尊的袖子,又低聲道,“你怎麼不見啦?嚇得我……”
清尊怔了怔,探手將她抱入懷中。
玄狐君見狀,默默地將頭又轉開一邊去,明玦則打起精神來,道:“秀行,你臉色好了許多呢。”
秀行被清尊抱著,更是心花怒放,伸手摸摸臉:“是嗎?”
明玦強笑道:“是啊,還好看了許多。”
玄狐君一聽,轉過頭來又看,一看之下,那眉眼盈盈之態,笑影竟有幾分令人心悸的熟悉!
玄狐君只覺得心中亂跳,忙不迭地又將頭轉開去。
此刻,卻聽到一個極低微的聲音自明玦袖口傳來:“真的好看了許多麼?我看看。”
秀行聽這個聲音有幾分熟悉,可是一時不記得哪裡聽過,卻見明玦袖口有東西動了動,而後伸出一個扁扁的小腦袋來,兩顆眼睛如黑豆一般。
秀行大吃一驚:“怎麼是你?”
那小蛇打了個哈欠:“果真是比先前美了許多……怎麼不是我,哼……”慢吞吞地又縮回去。
明玦見狀,喝道:“真是無禮的孽畜!”
那小蛇悶聲道:“我本就是孽畜自然無禮啦,我又非天神。”
明玦恨道:“還頂嘴,早知道就不重造你了。”
小蛇哼哼數聲,卻不曾頂嘴。
秀行道:“哥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明玦道:“哦……九星貫日時候,山石崩裂,這隻孽畜從十方獄裡偷偷溜出來,那天同魔界之戰,是它及時出來替我擋了一劫,後來我無恙後,利用他殘存的一點魂魄重塑了一隻……大概修復的不甚到位,因此性情有些古怪。”
小蛇悶悶地道:“是你自己法術不到家,反怪我。”
“我不過是一念之仁罷了,當初答應帶著你在身旁,可沒答應還要救活你,”明玦喝道:“再嘰歪,就扔了你。”
小蛇倒也是怕的,便低低道:“那我不敢了還不行麼?不要動輒就說扔掉,極傷感情的。”
果真就悄然無聲了。
秀行記得當時戮神戟要刺中明玦之時,的確有什麼跑出來擋了一擋,卻想不到竟是這條小蛇,一時又是感嘆又隱約有幾分感動。
這小蛇原本狡詐狠毒,沒想到竟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幸好明玦也不是冷血無情,這樣投桃報李,一因一果,倒也是好。
清尊看了一眼明玦,低頭看秀行,輕聲道:“身子如何?哪裡覺得不好麼?”
秀行聽他一問,不免想到昨晚上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