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歡喜滿溢。
秋水君道:“你也知道,魯元初原本在蓬萊養傷的,對麼?”
秀行聽他提到元初,面上喜色才斂了起來,驚道:“是啊,怎麼了……啊!難道元初哥哥出了意外?”
秋水君見她著急,急忙道:“不是,恰恰相反,是元初昨日來過,他,跟我說了一些事。”
秀行聽說元初無事,才也放心,便道:“何事?”
秋水君雙眸一垂,輕聲道:“他向我坦誠了昔日做下的一些錯事,……他用迷神引對你,你也已經知道,他驅使魔界的魔龍,我卻是才知道的……秀行……”說到這裡,便看秀行,“師叔萬萬沒想到,你竟以一己之力擊敗了他……師叔……”眼中露出愧疚的神色來。
秀行搖搖頭道:“師叔,你快別這樣說……我沒事的,你看……我好好地,事情已經過去啦!”
當時她對抗魯元初時候的情形,的確是悽慘無比也是兇險無比的,後來也多虧了明玦及時趕到。
然而此刻秀行擁有了清尊,便覺得那些苦竟也不算是苦,到底她是熬過來了不是?
她本就不是個心底狹窄的,反而安撫起秋水君來。
秋水君嘆了口氣,道:“秀行,你是個好孩子。”
秀行笑眯眯地,重道:“師叔,元初哥哥就是對你說這件事麼?”
秋水君道:“還有一件,他向我坦白了主使他做這些事的背後之人是誰。”
秀行心頭一震:“啊……”忽然之間記起靈崆——業火孤行曾來說過的話,心中頓時想到那人:看來靈崆說的是真,多半是她了。
秀行還未開口,卻聽秋水君嘆了聲,道:“這人你萬萬想不到的,乃是國師大人。”
秀行一聽,果不其然,便默然道:“果真是她!”
秋水君道:“怎麼,你早知道了?”
秀行道:“我本也是想來跟師叔說的……”又有些臉紅,本是要來通知秋水君的,怎奈昨晚上……難以脫身。
秀行便咳嗽了聲,道:“昨日靈崆……呃,他來,說過國師大人曾經私透過魔界……而且,當初我家被妖怪襲擊,我在蓬萊島被黑鯊怪襲擊……好似都是她從中搗鬼。”
秋水君雙眉緊皺:“居然如此……”
秀行也皺著眉,望著秋水君,茫然問道:“師叔,我不知她為何如此針對我,靈崆說她是因為師父喜歡我,故而嫉妒……我、我實在想不通,是真的會如此麼?”
秋水君靜靜地望著她,忽然緩緩伸手將她的手握住了:“秀行。”
秀行道:“啊?怎麼了,師叔?”
四目相對,秋水君並不作聲,素來波瀾不起的眼中似有什麼微微地湧動。
秀行望著這雙明淨的眸子,從最初的茫然到漸漸地有些不安,目光轉動間,忽然發現了秋水君握著自己的手,一時之間渾身略有些不自在起來,輕聲喚道:“師……師叔?”
秋水君看著她不安侷促的神色,手微微一緊,將秀行的手握了一握,但卻是極短的一瞬間,終於卻又緩緩地鬆開了:“嗯?怎麼了?”面上重新出現那種溫和之極的笑容。
“沒……沒什麼,”秀行忽然覺得氣氛有些怪怪地,皺著眉一轉眼,覺得自己是多心了,便撓頭道,“對了,那師叔打算怎麼辦?”
秋水君道:“哦,是了,我已經派了九渺的掌刑使前去天師監,不出兩日便能將國師帶到九渺,我會親自審訊,到時候大概就知道她究竟為何而如此。”
秀行點點頭,笑道:“此事有師叔出馬,我大為放心。”
秋水君道:“嗯……”手擱在桌面上,手指頭輕輕地一敲桌子,又道,“秀行,你如今是跟……清尊在一塊兒了麼?”
秀行聞言,面紅耳赤,吭吭哧哧道:“啊……啊……是啊……怎麼了師叔……”
秋水君手勢一停,眼睫微眨,沉默片刻,終於道:“沒什麼,只是……清尊對你……如何?”
“啊……”秀行沒想到秋水君會問自己這些,只不過……當初她剛上山來之時,在清尊跟前吃了氣,多半也是找他來紓解的,當下便也低著頭道,“師父對我……很好,很好。”
秋水君聽著她連說了兩個“很好”,面上的笑中緩緩蕩過一絲苦澀,卻轉過頭去。
秀行等不到他回答,便試探著叫道:“師叔?”
秋水君聞言,才又回過頭來,道:“嗯……好啦,沒事了……”
秀行道:“師叔沒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