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無法自制的慾望,蓬勃而生。
清尊眉頭一皺,雙臂往後一振,竟沒入池子邊的冰雪中去,肌膚觸到冰涼之意,整個人似清醒了些。
然而卻不敢再看那水中的小小身影,頭往後一仰,長長地籲一口氣,撥出的氣息在空中變成白色的水汽,又極快地散開。
清尊便保持著如此姿勢,一口一口地呼著氣,金眸定定望著雪色凌亂的虛空,他原本清靜冰冷的心,便也似這飛雪連天的陰霾長空般,迷亂不堪了。
雪勢漸漸地減小了些。
在九渺後山入口處,靈崆蹲在雪裡,正虎視眈眈地盯著面前兩個不速之客,道:“沒聽明白麼?閒雜人等,不許進入!”在他旁邊,卻立著一個清尊的黃巾力士。
明玦帝君瀟灑倜儻地負著手:“本帝君乃是他的好友,怎能算是閒雜人等,你這隻貓兒多管閒事,給本帝君讓開。”
“嘁,”靈崆不屑一顧地道,“堂堂地帝君,同個臭名昭著的狐狸精在一塊兒,怕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明玦便笑看玄狐君,玄狐君本來正抱著手臂不理會,聞言便道:“貓兒,你好似對我很不滿?”
靈崆叫道:“上回你欺負那丫頭,吾還沒跟你算賬!”
玄狐君道:“這你可誤會了我,我同秀行丫頭之間,已經扯平了也。”
靈崆道:“什麼叫做扯平?難道她還欺負了你不成?”
玄狐君笑道:“正是,她已經欺負了我一回,故而是扯平了。”
靈崆瞪圓了眼睛:“你、你在胡說什麼!”
玄狐君擠眉弄眼道:“不信你可以問帝君……或者親自問秀行丫頭。不過,她欺負我的時候,我可是乖乖地不曾反抗喲。”
靈崆人立而起,揮舞著爪子叫道:“吾不信!抓死你這死狐狸!”一爪子扇過來,玄狐君身手敏捷,便跳了開去,竟掠過黃巾力士身旁,直入後山。
明玦帝君見狀笑道:“這狐狸好生賴皮,不讓他進偏偏要進。”黃巾力士此刻已經追了上去,身後是靈崆緊追不捨,明玦帝君見左右無人,便負著手,優哉遊哉,不疾不徐地也邁步而入。
玄狐君一馬當先,身後是黃巾力士同靈崆,再往後是明玦帝君,一路追打,便將到了清淨殿,忽地玄狐君剎住步子,黃巾力士急忙閃身上前攔住,身後靈崆卻飛撲過來,竟死死地抓住玄狐君肩頭,張口就咬。
電光火石間,玄狐君道:“噓!”靈崆一口未曾實落咬下,抬頭道:“莫非你要求饒?”卻見玄狐君正望著前方。
此刻明玦帝君也趕了上來,見一狐一貓正盯著前方,呆若木雞狀,他便也笑道:“看什麼看的這麼入迷?”在玄狐君身側探頭一看,頓時也目瞪口呆。
68琉璃界,傾情一吻
一個妖神,一隻靈貓,外加天庭帝君,三人站在一處,六隻眼睛不約而同瞪向前頭,卻見在正前方,白雪皚皚之中,有一人白衣勝雪,一人身披赤狐斗篷大氅,大氅尾擺被風掀動,透出裡頭所穿的一片鮮紅裙襬,在風裡雪中搖曳,宛若點點紅梅的色染就。YUeduwu。
身著白衣的自是清尊,赤狐斗篷的便是秀行,然而讓玄狐君同明玦帝君靈崆三個驚嘖的自並非只是如此,而是此時此刻,清尊雙手捧頂秀行的臉,低頭似是個緊緊親吻的模樣。
他的銀髮在風裡頭微微盪漾,那雙眸子似閉非閉,垂著眸光看秀行,眉心處的靈火印,同她裡頭的衣著顏色相映生輝,如落了一朵赤火梅花在眉心。
如此場景,單單只是欣賞的話,自是無比賞心悅目。
然而三個一看之下,反應各異,靈崆抓不住玄狐君肩膀,肥胖的身子趔趄,差點兒從他肩頭摔下來,拼命地抓了一番,才勉強又爬上。
而玄狐君忘了去介懷靈崆所為,只是盯著眼前場景,做痛心疾首,痛不欲生之態。
最後趕到的明玦帝君瞪著眼睛看了片刻後,卻大叫一聲:“不成!”他倒絕對是個行動派,叫罷之後,身形如離弦之箭便衝了出去,黃巾力士攔都攔不住。
此情此景,必有看官不解,先前清尊同秀行兩個在天池溫泉之中,分明鬧了彆扭,為何卻忽地又至如此呢?
這自要從溫泉之中說起。
且說當時清尊心頭煩亂不堪,目之所及,皆成孽障。便索性閉了眸子,只是抬頭靠在天池邊上面朝著天,他的雙臂擱在池邊兒冰雪之中,身子的熱力極快地冰雪融化,雪水同池水融為一體。
清尊深深呼吸,默默運功調息了一番,漸漸地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