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一點一點從她眼睛裡漾起來,如何一點點從她眼角緩緩沁出的。
“秀行,”他的心中極為難過,有些惱怒,有些自責,“莫非你……怪師父麼?”
“我不怪師父,”秀行低低地回答,“我誰也不怪,我只是怪……我自己。”
清尊的身子猛地一抖:“你說什麼?”
眼中的淚又凝起來:“是我不好……是我對師父做了不該做的,引師父亂了心神。”
“不是你!”他惱怒地皺眉,若非他自心甘情願,誰敢,誰又能亂了他的心神?
“我對不住師父,”秀行探手,輕輕地抱上他的脖子,“師父,我想好了……”
“嗯,什麼?”
“師父,你如果想要,我……我可以給。”顫聲地說,蒼白的臉頰上浮現一絲薄薄的暈紅,“秀行可以給的。”
清尊簡直不肯信自己的耳朵,然而,心中卻並無狂喜,雙臂抱著她:“你在說什麼?你得嫁人的。”
秀行緩緩睜開眼睛,眨了一眨,才又輕輕搖搖頭:“我會跟爹爹說的……我,不嫁人……”
她還未說完,“住口!”清尊喝了聲,“你當為師真的是那等色魔不成!”
半是惱怒,半是掩飾不住的心疼。恨不得用力打醒了她,又恨不得用力地疼愛她。
“我只是……”她將臉靠在他的胸口,感覺心中寧靜萬分,“我只是……什麼都能為師父做。”
“我要的,並非這個,”清尊澀聲,然又不知怎麼說好,“我當初,許了明玦帶你走,便是怕……怕會如此,我不想、害你,……誰知道……”
秀行直直地望著他,清尊只好竭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如若無其事之狀:“罷了,不必說了……我是師父,你只聽我的便是了。”
他邁步往岸上方向去:“泡的太久,於你身體不好。”
秀行一動不動地靠在他的懷中,任憑他將自己帶出水面。
兩人皆是渾身溼透,清尊上了岸,雙眸一閉,雪地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