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難過:“師父……師父,她究竟是什麼人,是你的……喜歡的人?”
清尊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秀行震驚地望著他的背影:“什麼都不記得了,卻還在等她?”
清尊道:“我只記得,我須等她,一直……等下去。”
秀行一眼不眨地望著清尊的背影,不知為何,這背影看來,有種恁般熟悉之感。
胸口空空地,不上不下,毫無著落的感覺。
半晌,秀行茫然地伸手摸摸額頭,最初那股灼熱感早便退卻,他留了什麼在此?還無從知曉。
秀行養了兩日傷,期間清尊嚴禁她私自練武,她是個閒不住的性子,沒法兒如他所願地靜靜躺著,得閒便跑出去,盡在山前山後去遊逛。
清尊也知道她悶,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不許她費心耗神地練劍便是,讓她四處走走,倒是不錯的。
因此秀行一度去前殿,清尊也不言語。秀行去了兩回,得知秋水君已經回來過一次,只不過又急急下山去了,聽聞要務在身。
秀行未曾同秋水君碰面,心想:“秋水師叔真是大忙人。”頓時又想到自己之無所事事,不由愧疚,就出來往後山去。
秀行將到後山,遙遙地便聽到從旁側的花樹背後傳來些聲響。
“你這毛團崽子,離吾遠些!”
“靈貓大人,我求你帶我去找小姐姐罷。”
“吾只能帶你到此,你便守在此處,運氣好的話丫頭會出來,你自找她!”
“可是我叔叔被天兵捉去了,耽擱的話,怕他就會性命不保……我得及早去求小姐姐……嗚嗚,嗚……”低低地哭泣聲傳來。
秀行自聽出前一個聲是靈崆,後面一個卻有些陌生,一時聽不出來,她好奇地往前走了幾步,卻聽靈崆惱道:“不許哭,聽的吾煩死了!你只道天兵可怕,卻不知這後山裡的神更加可怕,那些天兵天將,便是他隨意使喚的罷了!”
“靈崆大人,求你……嗚嗚……”哭聲越大。
靈崆叫道:“滾開,你一身妖氣,不許靠近吾身邊!咦……這股味道……”
且不說靈崆正在沉吟,秀行撥開花叢,卻見花叢裡頭,靈崆趴在地上,旁邊卻有個身材矮小的孩子,雙膝跪地,手抹著眼睛正在哭求。
秀行出現瞬間,靈崆便已察覺,秀行一出現,靈崆即刻跳起來,叫道:“丫頭!”便飛撲過來,將要靠近秀行之時,忽然間雙眸瞪圓,渾身的毛兒都豎起來,從空中“吧嗒”一下,僵硬落地,四肢抽搐。
秀行嚇了一跳,急忙衝過去,張手將他抱住,道:“靈崆,你怎麼了?”
此刻,靈崆身側一道影子便嗖地躲入花叢中,只剩下花叢搖曳。
靈崆看看秀行,驚悚叫道:“丫頭,你額頭是什麼東西!”
“啊?”秀行發呆,伸手摸摸額頭,“有什麼麼?”
靈崆叫道:“是他的印記!為何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他做了什麼?”
秀行這才明白靈崆說的是什麼,必是清尊的印記,但自那日後,秀行曾偷偷地拿了鏡子看,但眉心裡什麼都無,她雖不解,卻也將此事拋諸腦後。
“靈崆,你看到什麼?”秀行極為好奇,急忙問道。
靈崆氣道:“你看不到麼?哼!是清尊的印記,他原先曾有的,近來隱了……是三枚靈火的紅色印記,可惡,可恨,為何要留在你身上,還是臉上,這樣一來,你遇到的妖怪仙人,都會認得你是他的人了。”
秀行張口結舌:“可是我看不到,什麼三枚靈火……”
靈崆憤憤道:“總之此事大大地不妥,妖物見了這印記,會自動退避三舍,沒有人敢惹上他,你可懂麼?就如他在你身畔一般……譬如方才,把吾嚇……嚇了一跳。”本是要說“嚇得魂飛魄散”,但為了顏面,還是略輕描淡寫。
秀行皺眉苦笑:“我只聽說給我打個印記,還以為是說笑而已,當真如此厲害麼?”
靈崆怒道:“可不是麼?不然,你看前面那隻……”
秀行這才想起,忙道:“方才我聽你在同誰說話,難道……”
正說著,只聽得窸窸窣窣地,從數十步開外的花叢中鑽出一個頭來,膽怯畏縮地望著秀行。
靈崆只覺秀行身上有股奇怪的違和之氣,自是那可惡的清尊所留,但他到底貪戀秀行身上味道,是以按捺不離開,此刻在秀行懷中扭了扭身子,又瞪那露面的小傢伙,喝道:“臭小子,方才不是說要見她麼,如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