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團吞了,才同秀行告了別,優哉遊哉,轉身遊走。
秀行一直望著龜仙人消失碧波之中,才回身又鑽出洞來,依舊上山。
她久別重回,心裡很是歡喜,先前口裡雖怨念清尊,但心中卻仍是高興的,走了會兒,卻聽得旁邊草叢中窸窸窣窣,草向兩邊撇開,當中露出一個貓頭,一雙貓眼,半驚半是憤恨地望著她。
秀行一眼見了,喜道:“靈崆!”
靈崆見了她,也撲出來,在她腿邊兒上伸爪抓撓,一邊抓著一邊叫嚷道:“可惡薄情的丫頭,一走就是一個月多,半句話也未曾留下,吾決計不會原諒你!”
秀行握住他身子,用力將他抱起,道:“靈崆,我並非是樂意離開的,當時心裡太難過,就沒來想及同你告別,你不要生我的氣了。”
靈崆磨著牙道:“若是別人,吾早便一口咬死了!幸好你還算有些良心,知道回來。”
秀行嘻嘻笑道:“正是,我同靈崆也是有緣的,自會回來彼此相見。”
秀行抱著靈崆,走到一處亭子間裡,在亭子內坐下了。靈崆才道:“好端端地,你怎麼會跟了明玦帝君呢,不消說,必定是那尊神又鬧了彆扭。”
秀行道:“噫,你也知道我跟了明玦帝君了?哈哈,連是我師父鬧彆扭也知道了,靈崆,你好大神通啊。”
靈崆把頭一扭,道:“他的脾氣,吾還不清楚?只不過,你跟著明玦那個……他有沒有佔你便宜?”
秀行眨著眼睛問道:“佔我便宜?這倒沒有,他不似師父,也不曾使喚我洗衣做飯,反而待我極好,還教導指點我。”
靈崆見她全然不解其中意思,恨得又在她袍子上磨爪,又道:“真的是去了趟蓬萊,越發變呆了,吾不跟你說了……”
秀行摸摸他的毛兒,道:“你怎麼說話跟師父似的,總說我呆,我哪裡呆了?對了……我的劍術道術,有些增長了……”說著,就把同玉黎有過節,彼此比試,後來玉黎又被明玦罰關了一甲子的事說給靈崆。
靈崆聽罷,做沉思狀,道:“明玦帝君為人雖不羈,但性情倒是不錯,處事也公道,但他是個頗護短的人,之所以如此公道處事,卻是因為你投了他的眼緣……其實,那人身份尊貴,其實也極為驕傲啊。”
秀行凝眸想明玦的言行,總跟“驕傲”兩字沾不到邊兒,就笑道:“是麼?那可能真個是我同他的緣分,不過,說起驕傲,我師父若說第二,就無人是第一了。”
“那倒是,”靈崆卻也跟著點點頭,道,“所謂一物降一物,明玦總是鬥不過那個的……只不過,他收你做徒弟,倒也不算虧,畢竟青蓮玉丹到手了,那可是他夢寐之物。”
秀行愕然:“你說什麼青蓮玉丹?怎麼從不曾聽過,跟他收我做徒弟有何干系?”
靈崆道:“你不知麼?唔……是了,當時你不在,昨兒我在草叢裡睡著,偷聽到他們的說話。”他說到此,爪子在地上一拍,頓時便從旁邊的草叢裡跌出一隻白色粉蝶,一隻翠綠蜻蜓。
靈崆貓爪按地,搖頭晃腦道:“讓你見識吾的神通。”嘴裡唸叨一番,便道,“起!”
秀行正不知所以,卻見那隻粉蝶同蜻蜓都並不動,靈崆的“起”說罷之後,粉蝶忽地翩然騰空,忽閃著翅膀,道:“你又來此作甚?”聲音冷而且傲,分明是清尊的聲。
秀行大吃一驚,差點兒倒仰回去,只以為是清尊駕臨,靈崆卻笑道:“丫頭,勿要慌張。”
秀行心噗通亂跳,忙坐穩身形,卻見對面的蜻蜓飛到粉蝶面前,道:“好友,我的小徒兒不聽話,在海上亂走迷了路,想是不巧落在九渺了?我如今來,要領她回去。”
秀行聽了這個聲,更是差些兒昏迷過去,原來這蜻蜓的聲,正是明玦無疑。
靈崆笑著說道:“丫頭,我只借他們之微軀,將先前之事重現一遍罷了,並非本尊駕臨,你且安心。”
秀行才撫撫胸口,又悄聲道:“靈崆,沒想到你如此了得!”
靈崆見她誇,也便得意洋洋。
卻見那蜻蜓問罷,粉蝶兒道:“人交出去,自是你的了,你不好好看管,讓人走回來,如今卻又跟我要?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哼,如今是她無事,倘若她一路遇上什麼鬼怪妖魔,遭了不幸,又怎麼說,我未曾向你去興師問罪,你還厚顏過來要人,豈有此理。”
蜻蜓嗖地後退了一寸,似是個懼怕之態。
秀行自動便想到明玦對上清尊情形,那粉蝶兒高高在上,倒真有幾分某人的清冷高傲,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