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前為等輔神之女,在地下坐了半日,方才撐不住才又歇下了……並非是有意失禮。”
秋水君道:“多嘴,你出去罷。”
秀行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便將秋水君的手臂按住:“師叔,你好好歇著便是了,做什麼還要同我這麼講究,下來等的什麼呢?”仍舊讓他坐回床上。
秋水君微微一笑,溫聲道:“並非講究,也非見外,只是我心裡覺得,總不好就在床上躺著見人。”
秀行道:“可是你傷著了啊,怎麼不聽掌教真人的話?”見他髮髻雖整齊不亂,但臉色仍舊雪白一片,嘴唇也微微發白,心裡更是難過:“是了,師叔,我師父有靈丹妙藥,等會我回去跟他說說,看看有無適合師叔的。”
秋水君道:“秀行,你的心意師叔領了,只是,不必再勞煩清尊了,何況先前的事,已經煩他良多,我很是過意不去了……”
秀行道:“師叔,別說這些啦,你沒事了最要緊。”她此來,一是為了探看秋水情形,二來,卻是想說說明玦相待之事,然而見秋水君情形不是很好,便有些難以啟齒,心裡想不如改天再來“煩”他。
誰知秋水君目光如炬,看秀行沉默,便道:“秀行你……可有心事?”當日狡蛇上了她的身,秋水君千里追蹤,在房門口處聽到裡頭聲響,待後來,也親眼見到秀行衣衫不整地露面,只是他是個極有城府的沉穩之人,——故而當時也才守在門口,並不擅自進入。
如今見秀行如此模樣,秋水君也猜到一二,卻並不說,只是相問。
秀行見他問,才道:“師叔,我有件為難之事,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拿來煩你……”
秋水君一笑:“難道你是信不過師叔麼?方才還說不肯跟我講究見外,如今卻是怎樣?”
秀行一呆,秋水君道:“你若是凡事都來相問我,我心裡才覺得高興,這樣秀行才跟我毫無間隙。”
秀行鬆了口氣,抓著他的袖子,輕聲道:“師叔,你待我真好……”秋水君微笑,溫和看她:“既然如此,那便說罷,倘若能替你開解開解,我自也高興……”見她還站著,便猶豫讓她坐在床邊,然而又覺得如此不甚莊重,可倘若讓她坐到對面板凳上去,又覺得太過疏遠。
秋水君尋思間,秀行已經慢慢蹲□去,竟坐在他床邊的矮凳之上,秋水君怔了怔,卻也無聲一笑,抬手在她肩頭一搭。
秀行順勢靠在他膝邊,眨了眨眼,才道:“師叔……近來也不知為何,明玦師父……總說我是帝天女的轉世,是他……的妹子。”
秋水君神色一變,道:“真有此事?”
秀行道:“嗯……我都說過我不是了,何況無憑無證的,總不能空口白牙地就說我是……師父為此也不甚高興,師叔,我心裡頭慌得很。”
秋水君道:“為何心慌呢,是因為……不想是帝天女麼?”
秀行茫然道:“不是……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是又怕,又驚,師父一直在等的就是帝天女,倘若我是……然而,又不能說我就是啊,我覺得我不是。”她苦惱的很,伸手捧著頭,不肯再說。
秋水君輕聲笑了笑,抬手在秀行的頭頂輕輕摸了一模,道:“秀行。”
秀行抬頭看他,秋水君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怕,怕會讓他們失望是麼?”
秀行身子一震,秋水君道:“你怕明玦帝君認錯了,讓他們白白地空歡喜是麼?或者,現在明玦帝君當你是他妹子一般疼愛,你心裡又覺得不安,對麼?”
秀行想了想,用力點頭:“我總覺得……我是個假冒的,很是不安,然而明玦師父總不聽我……”她仰頭看向秋水君,可憐兮兮地。
秋水君哈哈一笑,道:“你這樣聰明的孩子,有這樣自擾之意,也不奇怪,只是,秀行你該知道,明玦帝君並非普通人,他若認定你是帝天女,一來或許你真的是……二來,或許他覺得你好,先前不是還收你做徒弟麼?或許是他真心喜歡你,才當你是他妹子一般地看待。”
秀行驚道:“是麼……”
秋水君道:“這兩種都是有可能的,然而於你來說,只記得一句話便可。”
秀行抖擻精神道:“師叔,是什麼?”
秋水君道:“寵辱不驚。”
秀行呆了呆,默默唸道:“寵辱不驚?”
秋水君輕聲念道:“寵辱不驚,且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只看天邊雲捲雲舒,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亦是無用,有患得患失之心,才難得清淨。然而咱們修道,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