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堅韌,尋常刀劍難傷,素日在海中吞些魚蝦同類,所向披靡,修煉多年,從未吃過這樣的虧,痛楚激發悍性,大吼一聲,一張嘴,嘴裡吐出數股水箭,直奔秀行而來。
秀行仗劍而立,叫道:“來得好!”不慌不忙,正要使出第二招來,誰知電光火石間,卻見那妖物吐了數支水箭後,忽地一擺尾,不進反退,在海水之中游得飛快,片刻便出了老遠,竟是個慌張逃跑之態。
秀行瞪大眼睛,叫道:“潑妖怪,有本事再來過招!”渾然不怕那妖物口中水箭,躍躍欲試,縱身迎上。
正在此刻,身後有人急趕上來,一把將秀行抱入懷中,另一隻手當空一招,一股無形的氣勁滾滾衝出,將那數支水箭擊成粉末,真氣不散,繼續往前。
那妖物本已經遊得極快,卻仍不及這股真氣快當,竟被趕上,妖物瑟瑟發抖,渾身僵硬,在海水之中竟被凍成了一塊巨大堅冰,發一聲巨響,竟裂成碎片四散。
秀行被來人抱住之時,腦中已然昏沉,耳畔聽到熟悉的聲音道:“如何?傷著哪裡不曾?”聲音帶著一抹焦急。
秀行勉強抬頭,卻見到一雙極熟悉的金眸,她一怔之下,笑道:“師父,是你!”
清尊見她未曾反應,便抬手捏住她下巴,只嗅到一股酒氣,又細看她的頭臉、身上各處,又捏捏她的手,察覺無恙,才鬆了口氣。
秀行怕癢,縮著身子,咯咯笑道:“師父,你做什麼?”
清尊眉頭微蹙,將她的桃木劍奪過來,掛在她腰間,秀行方才對敵尚不覺得,此刻盡犯了酒力,便偎在清尊懷中,嬌聲道:“師父,你怎地在此?我方才遇到一隻妖怪。”
清尊心頭微慍,見她醉態酣然,又一派天真,心中怒氣消散,反而笑了:“是啊,你已把妖物打退了。”
秀行哈哈大笑,被清尊抱著,怪舒服的,此刻身子扭了扭,忽地大聲道:“師父,我很快將要天下第一了!”
清尊先前還是薄薄三分笑意,此刻卻再忍不住,笑道:“是是,很快就是天下第一了。”
師徒兩個說了這幾句,那畔趕來三道人影,卻是蓬萊島的三位仙子島主。
大島主玉漱上前,問道:“發生何事?怎麼會有妖氣?”
玉寧遙望遠處,悚然道:“是黑鯊!奇了,怎麼敢來到此處?”
玉黎卻看清尊,道:“神君已把鯊怪殺了麼?”
清尊道:“我的徒兒差些出事,為何會有怪物在此出現,我想請三位島主給我一個解釋。”他從來冷冷淡淡,說話不超過三句,如今開了金口,卻是問責之意。
玉漱神色一凜,急忙垂頭道:“請神君放心,此事我會追查到底。”
清尊道:“極好。我的徒兒醉了,請恕我先行告退。”
秀行在他懷中,沒一個老實,時而伸手,摸摸他的胸口,時而伸手摸摸他的臉頰,又去扯他的銀髮,手舞足蹈,歡喜無限。
玉黎見狀,道:“神君,輔神者醉了,不如就先請入內歇息,容我等奉上解酒丸。”
玉寧同玉漱面面相覷,清尊道:“不必了,改日再來拜會。”無聲無息身形後退,升空而去。
剩下原地,二島主玉寧同玉黎道:“妹妹,你方才為何要挽留神君?他對那小徒如此上心,前所未有,倘若留下,再有個三長兩短,如何是好?”
玉黎道:“又會有何三長兩短?”
玉漱道:“這黑鯊怪來得古怪,平日裡些妖物都不敢靠近,怎麼今日如此反常,幸好輔神者有驚無險,不然……”同玉寧相視一眼,都覺心有餘悸。
玉黎醋道:“不過是個無力粗俗的醜丫頭罷了,有何要緊?”
玉寧委婉道:“妹妹,話不是這樣說,難道方才你未看明白?神君素來性子淡泊,今日竟肯為了她向我們興師問罪,何況,你何時見過神君竟肯屈尊降貴地抱著一個凡女?”
玉黎想到方才秀行在清尊懷中嬌憨之態,十分惱火,怒道:“那臭丫頭太過大膽了,可惡!還不如讓黑鯊怪一口吃了她的好。”
玉漱同玉寧皆是皺眉,然而看玉黎醋意潑天,不是個能勸服的,因此兩人也都省些唾沫,不再多話。
清尊抱著秀行,一路駕雲而返,不多時便回了九渺,降落雲頭,想了想,便徑直進了自己房中。
秀行臉上微紅,起初還念念叨叨,行到半路,人便乖乖睡著,清尊把她放在床上,她便靜靜握著,睡得香甜沉酣。
清尊探手摸摸她的臉,臉頰熱熱地,又嗅到一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