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聽靈崆病了,更是擔心,滿山找了會兒,額上出汗,卻仍不見靈崆影子,無奈只好往回走,誰知將要到後山之時,卻見面前路上,靈崆一瘸一拐地正迎面過來。
秀行大喜,便撲過去:“靈崆,你在這裡!”
靈崆見了秀行,同是大叫一聲,卻被秀行抱入懷中,一時又是快慰又是痛苦,叫道:“丫頭,輕點,吾的腿將要斷了!”
秀行聞言,急忙放鬆了靈崆,才想到先前他一瘸一拐之態,低頭問道:“靈崆,你怎麼了?誰打你了麼?還是你自己頑皮,不知從哪裡跌傷了?”
靈崆若是個人,便會放聲大哭,此刻聽秀行問,雖含怒帶懼,卻仍堅強道:“誰敢打吾……吾……吾在亭子裡睡著,不留神跌傷了!”
秀行很是同情,輕輕地撫摸他的背,道:“真可憐,要不要我給你上藥?”又去輕摸他的腿,靈崆嗅著她身上之氣,總算放鬆下來,懶懶洋洋地道:“不用,吾被吊了……咳咳,吾是說睡了半天,只是有些餓了。”
秀行聽到,便道:“是了,我昨日參加仙島盛會,得了些禮品,我挑了幾枚果子給你吃。”說著,便又掏出一枚香梨,兩顆火棗,“靈崆你先吃點。”
靈崆受用之極,貓眼閉著,此刻便懶懶地睜開一條縫,眯了那幾枚果子一眼,道:“吃著也可,但吾還想吃你做的粥。”
秀行道:“噓,改日給你做。先吃果子。”
靈崆道:“喂吾!”
秀行見他傷得可憐,果真就把果子遞到他嘴裡去,靈崆吃得倒也津津有味。
一時半刻,靈崆吃罷,秀行道:“我要先回去,免得師父找我不到。”靈崆聽她提到清尊,著實忌憚,急忙道:“你回去也罷,不過以後吾大概不能去找你了,你得了空,千萬記得出來找吾。”
秀行道:“好的,我記住了。”便將靈崆輕輕放在地上,靈崆蹲在地上,望著秀行要走,忽地叫道:“丫頭!”
秀行停住,靈崆道:“還有件事,要同你說。”
秀行道:“何事?”
靈崆仰頭望著她,道:“你……以後行事要留神……”
秀行茫然,靈崆幽幽說道:“你昨日是不是出事了?”
23、錯會意,明珠俱毀 。。。
被靈崆一提,秀行才想起此事,說道:“是啊,我昨日……”抖擻精神,把昨日之歷險同靈崆繪聲繪色說了一遍,把自己的神勇亦不遺餘力地添油加醋。
不料靈崆聽罷,未曾嘉許羨揚,反大聲嚷道:“黑鯊!你可知黑鯊怪多嚇人麼!吾最討厭海中妖物,黑鯊更是討嫌中的討嫌!幸好你遇到的這只不過一兩百年修行,倘若再多幾歲,便當真一口吞了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秀行沒聽到靈崆佩服自己之英勇,反聽到這些,呆道:“是麼……”
靈崆“嘁”了一聲,嘀咕道:“幸好是有驚無險……”
秀行點頭道:“是啊是啊。”
靈崆睨她懵懂之態,嘆道:“罷了,丫頭,以後你儘量不要一個人落單……”秀行問他為何,靈崆撓著耳朵道:“總之你聽吾的話就是了。”
秀行應了靈崆,回到後山,在自己屋中略收拾一番,便去見清尊,在門口覷得清尊斜斜臥著,睡在裡間。
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正在遲疑,聽得裡頭清尊道:“誰在外頭?”
秀行聞聲,差些把手中所捧之物都扔了,這才入內,在榻前站定:“師父,是我。”
清尊翻了個身,掃她一眼:“偷偷摸摸地,在做什麼?”
秀行垂著眸子,不敢亂看,道:“徒兒昨天收了點東西,有幾樣想給師父的……”
清尊靜了片刻,才道:“有何物是我沒有的,我也不稀罕,拿走罷。”
秀行漲紅了臉:“不管怎樣,是徒兒的一點心意。”她從也不曾這般,只覺得一片熱心被人澆了冷水,可又不肯輕易退縮,便定定站著,嘴卻努了起來。
清尊望著她的神色,只覺恁般有趣,便道:“你有你的心意不假,但難道我樣樣都要收下麼,這些東西對你來說大概如獲至寶,對我不過是一堆廢物。”
秀行的臉越紅,心中卻又有些氣憤,忍不住道:“對你來說是堆廢物,對我來說也未必如獲至寶,但總算是別人所送的,就算不珍惜,也不該如此口吻詆譭……”
清尊喝道:“你膽子更大了,當面同我頂嘴?”
秀行見他又拿出為“師”的威嚴,很是無奈,轉念一想:“是我糊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