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聽到清尊的聲音道:“留在這房中,哪裡也不許去,等我回來!”
秀行目瞪口呆,四周看了遭,不見清尊影子,抬頭看天,同樣不見,有心拉開房門出外看看,又忌憚清尊的話,只好大叫道:“師父,你去哪裡?要去哪裡?為何要留我在此?出了什麼事麼?”
清尊的聲音卻低了下去,似乎隔了很遠出來,極快地說道:“總之不許出去!”
秀行茫然不知所以,呆呆地坐在房內,左思右想,不知道清尊究竟是怎麼了,但知道他沒事,比先前那種找不見人的感覺卻是好多,便嘆口氣,坐在窗戶邊。
她想到清尊的話,自言自語道:“不許我出去,那麼可以看風景的麼?”見窗戶虛掩,便偷偷戳開一道縫隙,望向樓下燈火閃爍,人來人往。
秀行坐了片刻,對清尊之事全然不知,就不由自主想到了魯元初。
想到魯元初,秀行心中便不由地一陣煩惱,雙手抱頭想起同清尊那一番街頭的交談,便又喃喃道:“我當真是要煩死了……”想起寧雲賜緊緊地靠著魯元初,耀武揚威地,一時又是難過,又是心煩。
如此過了一刻鐘,便聽到篤篤地敲門聲,秀行本以為是清尊回來,轉念一想,他若回來,大抵是不必敲門的,於是昂首叫道:“誰?”
門口有個熟悉聲音回道:“秀行,是我。”竟是魯元初。
秀行一驚,急忙起身去開門,門口果真是魯元初,見了她,用手撫了撫胸口,道:“我可放心了,你果真在此!”
秀行見他不入內,便道:“元初哥哥,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呃……”略一猶豫,道,“進來罷。”
魯元初邁步入內,道:“你方才怎麼忽地不見了?我不放心,還以為……然後轉念一想,就過來找找看。”
秀行忐忑道:“沒事,方才是我師父……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魯元初微笑看她:“因為我也住在此處。秀行,先前我們在二樓吃飯時候,門忽然被撞開……”
秀行面上微紅,當時她氣急了,本想衝進去鬧一場,轉念一想,她同寧雲賜打一架是無妨的,但她是跟著清尊出來的,倘若鬧得不像樣,恐怕不妥,於是踢開房門之後,便急忙又跑回了三樓,此刻聽魯元初識破了,便有些不好意思。
秀行卻不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只是有些面兒上抹不開而已,見魯元初說了,便道:“是我又怎麼,誰叫寧雲賜胡說八道的!”
魯元初笑得越發溫和:“秀行,你也知道她,口沒遮攔地慣了,我們都見怪不怪的了,何必跟她動真氣?只當是小孩子的玩鬧話。”
秀行悻悻地道:“什麼小孩子,她十三歲,也不算小了,而且哪有女孩子鎮日把嫁不嫁掛在嘴上的……”
魯元初笑吟吟地看她,秀行察覺他的目光,臉上越發紅,便別轉臉去:“你笑什麼?難道你心裡也好得意麼?”
魯元初道:“我只是笑你……秀行,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她不過是嫉妒罷了。”
秀行道:“什麼嫉妒?”
魯元初道:“你不懂麼?誰不知道我同你是最親近的,別人怎麼能比……”他的聲音裡,隱隱地似帶了三分曖昧。
秀行臉紅耳赤,有些不敢看魯元初,他兩個雖然好,也算作“青梅竹馬”,但魯元初家教的好,又非浪蕩性情,秀行也是光明磊落,心無邪念,因此兩人之間,雖彼此欣賞,志趣相投,卻從從未談論過兒女私情,若說起來,是比“朋友”更為親密的關係,但卻未曾達到“男女”之間的那種關係,起碼口頭上,兩人都未曾說開。
此刻魯元初忽然說起這句來,隱隱地有些挑明的意思,秀行一時口乾舌燥,耳畔也嗡嗡地響,舌頭似大了一圈,說不出話來。
魯元初望著她微微低頭之態,只覺得恁般可愛,忍不住便靠近了秀行身畔,目光垂下,就望見秀行臉頰上那粒米,他微微一笑,抬手便想替她取下來,手指頭碰到秀行的臉頰,摸著那細嫩火熱的肌膚,指頭一顫,情不自禁縮了回來。
秀行察覺魯元初的手探過來,更是心如擂鼓,他們兩個素日在一塊兒,偶爾過招,也有肢體相碰瞬間,但此刻,卻自然是不同的……
秀行身子發僵,動也不能動,只是略驚慌地抬頭看魯元初。
魯元初望著她黑白分明的雙眸,裡頭水汪汪地,羞澀同慌張交織,是前所未有的動人神態,魯元初望著面前容顏,忍不住俯首過來,越靠越近。
28、戰秋水,玄狐現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