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和尚眼神就像嬰兒一般清澈,看什麼都帶著好奇。小白看見法澄就覺得眼熟,他小時候見過這個和尚!
小白的他心通在法澄面前毫無障礙,但是又顯得毫無必要,法澄站在那裡心念一片純淨,完全就似他的眼神,用不著刻意去窺探。
坐懷山莊剛剛立派,崑崙盟主與三位神僧就聯袂而來,真有蓬蓽生輝之感。坐懷山莊、海南、終
天谷、聞醉山等在烏由的修行人齊聚,長白劍派掌門說有事不能至,但聽楓代表長白劍派也來了。白少流與張榮道為,將梅野石與三位神僧迎入坐懷丘。感覺臉上最有光的就是酒金剛等一眾坐懷山莊弟子,剛剛修行入門就有崑崙盟主來訪,那是倍有面子!
梅野石言行很是謙和,但自然而然帶著一種從容之威,令人不由自主生出敬畏之感。他對白少流說話很客氣:“白莊主,坐懷山莊立書之事,為崑崙傳誦,我亦十分感佩。你立派之時未及道親臨賀,希望不要介意。”
白少流擺手道:“梅盟主太客氣了,我想謝你還來不及呢,哪能有什麼介意?你別叫我白莊主,還是象以前那樣叫我小白好了。”
梅野石一笑:“私下裡叫你小白可以,但如今你已是兩派之長,當眾之時不能不敬你的門人,那我就叫你小白莊主吧。”此時連亭上前見禮,梅野石喟嘆到:“我與令尊宣花居士是多年好友,令尊之事就是崑崙之事也是我之事,此番就是為此而來,必有所為告慰宣掌門在天之靈。……往生者已矣,來者當自惜之!”
涼亭含淚稱謝,眾人與梅野石及三位神僧一一見禮。若論輩分,法海就算一百多歲也得叫風君子師叔,與梅野石、張榮道等人同輩,小白、蒼檀等人晚了一輩,連亭等人更晚一輩。但是法海等三僧畢竟是長者,梅野石一點沒有崑崙盟主的架子,進坐懷丘時請三位神僧先行,自己在後跟隨以師禮待之。
與法海、法源見禮倒沒什麼意外,和法澄見禮的時候,老和尚突然笑嘻嘻的問了一句:“咦,小白莊主,你手臂上怎麼纏了個女娃?”
這沒頭沒腦一句話,別人沒聽明白小白心中卻是一驚,這和尚好厲害的神通眼力!赤瑤與赤煉神弓一體,赤煉神弓在他左袖之中,赤瑤如今的幻化形象是一名紅衣女子,這些竟然被法澄一眼看出行跡還問了出來。白少流趕緊打岔道:“大師,我們又見面了!記得我十歲那年,曾見到大師在我們小白村外江邊釣魚。”
法澄把光頭搖得直晃:“原來你也看見啦?我是和尚怎麼會釣魚呢!我就是用根竿子栓條線,無鉤也無餌,撥水面悟禪機而已。”
這個和尚做的搞笑古怪事多了,瞭解他的幾位長輩不以為異,可不認識他的晚輩們很奇怪,走進坐懷丘落座的過程中詢問小白是怎麼回事?還真問出一件高僧公案來——
小白十歲那年晚春,正是江中魚肥的時節,村中很多人都撐小船到村外三江口打魚,甚至掛燈夜漁。有一天大清早,江灘邊就坐了個老和尚,也拿著根魚竿看樣子在釣魚。和尚釣魚真是件稀罕事,聽見有人議論小白也跑到江邊去看了,這和尚一天也沒釣上來一條魚。更稀罕的是,其他所有出船的村民這天也一條魚都沒打上來。
和尚在江邊“釣魚”三天都是空手,村民一連三日也無寸鱗收穫。第三天烈日當空,江上無浪無風,水中無魚無鱉,村民們都不打魚了,將小船拖上河灘,架杆曬網。這天下午村中有人議論,猜測那個和尚是個妖僧,是他使了邪術讓村民們打不著魚,有人要去趕那個和尚走,有人要去找和尚算賬,有幾個老成穩重的還在勸阻。
就在這時,三江口濤聲如雷,滾滾巨浪翻騰之聲傳到村中,半小時之後才平息。大家趕到江邊一看,江灘上一片狼藉,全是被激流沖刷過的痕跡,老和尚不見了,看情形十有八、九是被激流捲走了。事後大家才知道生了什麼事,這天三江口突然“走龍”。
“走龍”是一句土話,指的是一股激流洪峰經過,來得快走的也快。這幾天小白村一帶是晴天,可是青漪江上游某山區卻下了暴雨,上游不遠處的山洪沖毀一道堤壩洩入江中。突然的增加的水流經過與水揚江匯流的三江口,由於地勢與水勢的轉折在這一片江面激起了巨大的浪湧。如果當時有人在江上打魚,哪怕就在岸邊,也會連人帶船被激流捲走。
事後村民們又想起了那位古怪的老和尚,這下沒人說他是妖僧了,紛紛猜測是不是菩薩顯靈?沒想到事隔多年後,小白又在坐懷丘見到了這個和尚,他竟然就是九林禪院的法澄大師。眾位修行弟子聽了之後都嘖嘖稱奇,對老和尚法澄也暗中肅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