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楚父的眼角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楚言見狀也夾起另一隻雞腿放到母親碗裡:“媽,你也吃,多補補身子——我見你又瘦了,是不是廚房做的飯不合胃口了?”
楚母連忙接過雞腿來,聽見楚言的話責怪似的瞪了他一眼:“淨瞎說。你都多久沒回來了,還知道我胖了瘦了呢。倒是你自己,在外面吃得好嗎?”
楚父吃了一口米飯,不贊同妻子這樣溺愛兒子:“他天天遊手好閒,哪裡虧待得了自己!”
楚母當然見不得任何人說兒子的不是:“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兒子回來也不見你多高興,主屋裡天天冷冷清清,他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就別發脾氣了!”
楚父皺了皺眉:“什麼叫冷冷清清?阿帆不是天天回來陪我們吃晚飯?”
楚母徒勞地張了張嘴,到底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別的人再好,那也不如自己的兒子貼心啊!
楚言攪了攪碗中的飯菜,握著筷子的右手有青筋一根根暴立起來。
楚母察覺到異樣,伸出左手輕撫般拍了拍兒子的大腿。
楚言放下筷子,仰頭喝了大半杯白開水。
餐桌上又恢復了平靜。
晚飯靜默著吃到接近尾聲的時候,楚言的手機響起來。
楚父皺了皺眉頭,看看妻子寵溺的目光,低聲斥責道:“一頓飯就不能好好吃到結束!”
楚言無所謂地挑了挑眉梢,徑自接起電話來:“喂——”
“楚言嗎?我是良辰。”沈良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良辰妹妹呀,”楚言邊說邊向外走去,“今天怎麼有空找我了?”
楚父正好吃完飯,聞言重重將筷子拍到桌子上,指著遠去的楚言質問妻子:“你看看他,我說他整日遊手好閒說錯了嗎?就知道在外面哄女人,公司的事情他什麼時候上過心?!”
楚母被說得臉色一陣青白交加,還有小輩在場,她面子上怎樣也掛不住了。
楚帆只得硬著頭皮來救場:“爸,公司的業務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跟您商量。”
楚父嘆了一口氣,對楚帆開口道:“跟我來書房。”
“吃過晚飯了嗎?”沈良辰問。
“唔。”楚言含糊不清應聲,餘光在看到母親單薄脆弱的側影時,眸色倏地暗沉下去。
沈良辰沒有聽出他聲音的異樣,只一徑地說出自己的目的:“阿紫現在在假日酒店一層大廳裡。”
“嗯?”楚言不明白她的意圖。
沈良辰乾脆直抒胸臆:“她今天第一次相親——”
楚言好笑地扯了扯嘴角,聲音回覆了往常的吊兒郎當:“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沈良辰被問得啞口無言,正不知道說什麼好時,一隻大手奪過了她的電話,宋承塵優雅磁性的聲音傳來:“跟你沒有關係,就算衛紫喝醉了,也自然有人帶她去醒酒。”說完,宋承塵利落的合上電話,無奈地看了看身旁一臉八卦的小妻子。
楚言聞聲一愣,思緒不受控制地想起衛紫那天在他身下醉酒的模樣。
“這就掛了?”沈良辰咬著食指看看老公。
宋承塵一臉寵溺地拽下沈良辰的手放進自己手心裡,順勢將她攬進自己懷裡:“老婆,別人家的事,你以後少摻和。”
沈良辰不贊同地搖搖頭,正想說阿紫不是別人,宋承塵作亂的手已經順著她的睡衣下襬伸了進來。
…………
洛可可式的酒店大廳裡燈光繁複璀璨,精巧華麗的建築結構明亮甜膩,衛紫端莊大方地坐在餐桌一側,抹胸式的暗紫色小晚禮服顯得她整個人都明媚甜蜜起來。
對面的男人眉清目秀,端正筆挺地毫不掩飾打量衛紫的目光。
衛紫倒不怕被打量,只是,這開場白不是應該由男方先說?她不動聲色喝了一口檸檬水,復又將水杯放回桌面。可能是沒有相過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衛紫出於禮貌率先開口道:“是陸皓東陸先生嗎?您好,我是衛紫。”
男人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詢問:“衛紫小姐在哪裡高就?”
上來就打聽工作?衛紫皺了皺眉,還是從善如流回答道:“在一家會計師事務所。陸先生是做什麼的?”
“唔,”男人似乎有些含糊,“就是生意人。”
“衛紫小姐今年二十七了是嗎?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找男朋友?”男人再次發問。
衛紫心中的怒火漸漸燒上心頭,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