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擔架,陪著時微進到了病房裡。
一番診斷下來,年輕醫生摘下耳邊的聽診器,指揮護士們給時微掛了點滴,還抽空訓了楚言一頓:“發燒了怎麼不早點往醫院送?!就仗著年輕這點本錢,也不注意自己的身體!要是轉成肺炎怎麼辦?趕緊去辦理繳費手續吧,留院觀察一天先。”
楚言也懶得解釋,一連聲地低聲應著,腿腳麻利的把住院費醫藥費一次性繳了清楚。
他再回到病房,單人房間裡只有時微一個人靜靜躺著了,他剛剛給衛紫打過電話,疲憊的心情沒有那麼明顯了,看見時微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面上不正常的紅暈也漸漸褪了。
楚言抹了一把臉,拉過椅子來坐在時微床邊,盯著她看了兩分鐘。
小姑娘還在昏睡中,狹長的眼睫毛在眼窩深處投下淡淡的陰影,像翩然的蝴蝶振翅欲飛。臉頰雖然淡去了紅暈,但還是有淺淺的粉色留在面上,像是甜嫩的水蜜桃,讓人見了都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這樣的美人坯子,越看越耐看,連楚言這樣過盡千帆的情場老手都不得不感嘆,再過個一二年,小姑娘長開一點,娛樂圈裡一定是個混得風生水起的人物。
可是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胸,那裡面跳動竟然正常得很,見到這樣的尤物自己都無動於衷,腦海裡反倒全是衛紫那個不討喜的女人處處對他橫眉冷目的模樣。
楚言苦笑一聲,他這回算是栽大發了。
這一夜過得很是漫長,時微似乎做了好長一場夢,夢裡又安寧又靜謐,好像將一切塵世的喧囂悉數擋在了門外,明知道是夢,她還是被這難得的閒暇所打動,不願醒來。
身邊似乎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近在咫尺,雖然粗重但卻極有頻率,時微身上的燥熱漸漸褪了去,知道身邊有人,她也莫名其妙地安定下來。
一隻寬厚的手掌撫上她的額頭,不帶任何感□彩地試過她的體溫後,一塊涼爽溼潤的毛巾覆在了她的額上。
時微動了動頭部,上眼皮輕輕動了動,她慢慢睜開了雙眼。
楚言放大的俊顏近在眼前,他輕咳一聲,眼睛裡有輕微的血絲布在眼底:“醒了?”
時微輕輕張了張嘴巴,鼻翼翕動著看向楚言:“楚總……”她聲音裡的喑啞聽得楚言一皺眉,連忙按住她欲起身的肩膀:“躺著別動,我給你倒杯水。”
時微聽話地躺了回去,清了清嗓子看向楚言的背影:“楚總,您一直都在陪著我嗎?太麻煩了……”
楚言端著水杯折回,單手扶著時微靠著床頭坐起來:“別說話了,好好休息,你早點好起來,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了。”
時微唇色蒼白的勾了勾嘴角,欠著身子準備接過楚言遞來的水杯,冷不防帶動了左手上的針管,她低頭看了看手背上的針眼,驀地變了臉色。
楚言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只見她呼痛以為是牽動了針眼,連忙將水遞到她唇邊:“你也別動了,喝了水我去找護士給你拔針,這點滴輸完了就沒了,嗯?~”
楚言自顧自說了一番話,還真的轉移了時微的注意力,她歉意地低垂下眉眼,就著楚言的手喝了小半杯水。
楚言看著她沒有昨天那麼虛弱,心情也漸漸好起來:“慢點喝,想想早上吃點什麼,我去買回來。”
時微還要搖頭,楚言只得撤了杯子放在床頭,扶著她又在床上躺好,故意放重了語氣道:“就別再跟我說些道歉或是感激的話了,好吧?你給我好好躺著,我這就去找護士。”
他替時微掖了掖被角,體貼地輕輕帶上房門,這才出門去找了護士。
小護士見到帥哥自然靦腆地緊,看到楚言後立刻紅了一張俏臉:“有什麼事嗎?”
楚言淡淡地一笑:“點滴要沒了,麻煩給拔一下,六床。”
小護士想了下,端著托盤跟楚言走過去,邊走邊說:“是昨天送過來高燒的病人吧?你看了一夜?是女朋友吧?真體貼呀!”
楚言輕咳一聲,沒有辯解。
小護士以為猜中了心中所想,面上又是失落又是欣羨,一路上對楚言讚不絕口:“這姑娘真是好福氣,有你這麼體貼的男朋友。”
楚言沒有接她的話茬兒,將話頭輕輕一帶:“她今天可以出院了嗎?我們——還有些別的事情。”
護士點點頭:“燒退了應該就沒事了——聽你們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推門進了病房,楚言連忙放輕了聲音:“嗯,頭一次來這兒。”
護士走過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