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母親替他整理好凌亂的衣領，這才聽話地點了點頭。
明明是應該相談甚歡的一場兒媳見面會，楚言卻從頭至尾如坐針氈，衛紫除了吃飯前意味深長地看過他一眼之外，就再也沒有眼神交流過。
楚言戰戰兢兢，不知道衛紫心裡在想些什麼。
楚言親自開車送了李曉先回去，衛紫跟李曉坐在後車座上，終於空間裡只剩這三個年輕人了，李曉看了看衛紫，歉意道：“衛小姐是吧，其實您早該看出來了，我不是楚氏的員工，是楚總臨時找來湊數的，請您不要誤會。”
楚言坐在駕駛座上，真恨不得立刻撲上去狠狠握住李曉的手：救星啊這就是！
衛紫坐在她身邊，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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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按照李曉的指示將車穩穩停在了她家門口，李曉往車外望了望，驀地眼前一亮輕聲道：“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楚言扶著方向盤扭過身子回頭道：“李小姐慢走，今天謝謝你了。”
衛紫在後車座上禮貌地衝著李曉點了點頭：“您慢走。”
李曉連忙回禮道：“不用這麼客氣，那我走了，再見。”
她拎著裙襬走下車，從樓道的陰影裡走出一個人，神色晦暗不明地看向絕塵而去的邁巴赫。
李曉輕快地長舒一口氣，從善如流地緊走兩步挽住秦朗的胳臂：“怎麼在樓下等我？李想沒回家麼？”
秦朗低頭看了看未婚妻微微酡紅的臉頰，輕聲道：“我也是剛到——剛剛車裡的是什麼人？”
李曉以為秦朗誤會了什麼，連忙搖手解釋說：“那是李想的上司，有點私事——雖然我也沒幫上什麼忙，他還是把我送了回來，車上還有他女朋友呢！”她邊說邊挽著秦朗朝家裡走去，“去家裡坐會兒吧，晚上風涼。”
秦朗卻頓了頓腳步，徑自將手自李曉臂彎裡撤出來：“不必了，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你既然回來了，我就走了。”
李曉訥訥地站在原地，半晌不自然地笑了笑，體貼道：“那好吧，你路上小心點，改天再來家裡吃飯——李想今天還唸叨你來著。”
秦朗面無表情地輕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路上開車小心……”李曉話還沒說完，秦朗已經行雲流水坐進了自己的汽車裡，發動引擎揚塵而去。
李曉愣了愣神，直到有路人經過，這才轉身緩緩地上樓回家。
夜晚的A城車水馬龍，霓虹初上的街道寬敞明亮，楚言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前視鏡望了一眼後面的衛紫，沒話找話道：“今天的飯菜還可口嗎？是不是沒吃好？回去再弄點吃的吧，我也有點餓了。”
衛紫輕哼了一聲，在自己家吃飯都吃不飽？楚言毫不在意她的態度（也不敢有異議），看了看後視鏡道：“是不是有車在跟著我們？”
衛紫回頭看了一眼，默不作聲又轉過身來，理都不理楚言一句，索性閉上眼睛靠在後車座上假寐。
楚言倒來了精神，一個神龍擺尾繞進了一條不起眼的小路，腳下踩足了油門七拐八拐就甩掉了後面跟著的“尾巴”。
衛紫在車上被甩得七葷八素，到地兒下了車看都不看楚言一眼，“蹬蹬蹬”踩著高跟鞋就上了樓。
楚言迅速停了車，攥緊了車鑰匙三步併成兩步追了上去。
隨後趕到的銀灰色轎車滑行了一段後才緩緩停下，車裡人隱在黑暗之中，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有青筋一根根暴起來。
楚言腿腳利落地跟上去，在衛紫把防盜門拍在他臉上之前靈巧地躲了進來，輕車熟路換上拖鞋後一個打橫抱起了還在跟禮服裙襬做鬥爭的衛紫。
衛紫也不說話，單手攬住楚言的脖頸保持平衡，一雙美目定定地看向楚言。
楚言被盯得心裡發毛，腳下打著飄老老實實給衛紫抱進了臥室，穩穩將她放在床上後，賴皮著不肯離開：“阿紫，你聽我解釋。”
又是老一套，衛紫轉過身去背對楚言，吩咐道：“給我把拉鍊拉開。”
這衣服皺不得，衛紫回來第一件事當然是要脫了它。
楚言樂呵呵地遵照吩咐替她解了衣服，也沒敢毛手毛腳動什麼，只等衛紫換裝的間隙絮絮叨叨解釋道：“那個，你肯定是知道了，我爸說讓我三個月之內帶未婚妻回家麼，他就是那麼一說，”楚言說得可流利了，生怕衛紫誤會他，“你要相信我，對你我一定是真心的，就是之前你一直生我的氣，我就沒敢跟你提這個事兒……”
“沒敢跟我提可倒是挺敢幹的呀？”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