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僵硬的身姿,心裡閃過幾絲快感。想到昔日這人總把自己當成目標,明裡暗裡就想著要她的命,那麼現在她即不能要她的命,那就讓她丟臉丟到底好了。
她就不相信一向要面子講位分的佟氏沒了臉面,還能像從前那般能作死。
“畫眉。”婠婠抬手對一旁的畫眉招了一下,等她靠近,她微微靠近,在她耳邊輕聲囑咐幾句,這才笑著停下腳步,等佟氏上前,然後一起往棲雲軒走去。
畫眉得了婠婠的吩咐,怔愣一下後她便笑著抄小路回了棲雲軒。
婠婠和佟氏都是嬌生慣養的人,雖說從正院到棲雲軒的路不長,可是依著他們的速度,著實花了不少時間。
鄭嬤嬤得到訊息,早早地帶著人等在院外了。瞧著婠婠精神奕奕的樣子,心裡頭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說來,每次婠婠去正院請安的時候,她都會提心吊膽地生怕她被福晉在內的那些女人好欺負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走了幾步,青煙自覺地後退一步,讓鄭嬤嬤攙扶著婠婠往裡走。佟氏跟在婠婠的身後,接受下人的行禮。
看到棲雲軒的人皆以婠婠為主,佟氏腳步明顯一頓。她本以為就算有爺撐腰,這棲雲軒裡也會有眼線,就如當初的王婆子,可是現在一看,她才發現自己動用王婆子到是給了婠婠一個肅清眼線的機會。
這算不算偷雞不著蝕把米。
“綠竹,上茶。”婠婠坐到主位上,目光落在綠竹身上,輕聲吩咐。
綠竹領命退了出去,佟氏則帶著兩個丫鬟跟著進來了,婠婠抬眼掃了一下,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的神色。
“佟姐姐請上座,妹妹此番請佟姐姐過來,是有話想對佟姐姐說,不知佟姐姐身後的這兩個,可否先行退下?”婠婠盯著佟氏,口氣聽著還算和善,目光卻帶著一絲不可違抗的霸氣。
佟氏剛坐下,就聽到婠婠的這一番話,臉上不由地露出幾分便秘一般的神色。她到沒有想到婠婠會這麼直接地要求單獨談話,這讓她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兆佳妹妹勿怪,姐姐身邊的這兩個丫鬟雖然笨手笨腳的,但是也算得上知心人,兆佳妹妹若是有什麼話,放心說出來便是,不必困擾。”佟氏衝著婠婠一笑,臉上帶著幾分試探的神色,語調了顯得極其小心,似這樣她才能安心地一般。
婠婠瞧著這般小心翼翼的佟氏,心中冷笑,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害她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怕。
“原來如此。佟姐姐身邊的知心人不少,哪像妹妹身邊的人,笨手笨腳的都上不了檯面。”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婠婠單手撐著下巴貶了自己人幾句,又道:“既然佟姐姐不想談,那這話就當妹妹沒提過。”
佟氏一聽,心不由地‘咯噔’一下落到了谷底,她到自己夠謹慎,卻忘了兆佳氏婠婠這人不能用常理來形容。
說她柔弱她也柔弱,說她跋扈她也跋扈,可說她講理她也講理,說她不講理她也不講理。總之,兆佳氏婠婠不如她想得那般好對付,至少比之福晉和完顏氏等人,她覺得她更厲害幾分。
“罷了,佟姐姐既然過來坐客,那就嚐嚐爺剛賞給妹妹的太平猴魁吧!”婠婠見佟氏不吱聲,笑著擺擺手,臉上的神色緩和,似乎方才的針鋒相對根本就不存在。
佟氏剛才才拒了婠婠,現下瞧著婠婠不再提談話的事,她還有什麼不願意。待綠竹將茶放到身邊的小桌之上,她抬首瞧著婠婠率先端起茶盞的輕抿一口,也跟著揭開茶蓋,一時間茶香四溢。
太平猴魁外形兩葉抱芽,扁平挺直,自然舒展,白毫隱伏,有“猴魁兩頭尖,不散不翹不卷邊”之稱。沖泡後,葉色蒼綠勻潤,葉脈綠中穩紅,蘭香高爽,滋味醇厚回甘,有獨特的猴韻,湯色清綠明澈,葉底嫩綠勻亮,芽葉成朵肥壯。佟氏瞧著茶葉沉浮的樣子,戒心稍減,端起茶盞輕抿一品,頓時茶香滿口,使她緊繃的神經也跟著舒緩起來。
婠婠瞧著佟氏一派愜意的樣子,目光看向一旁候著的綠竹,見她輕輕點點頭,婠婠會意,目光看向門外,就盼著胤禟能早點過來。
後院裡的女人在乎地位在乎子嗣不假,可要說他們對胤禟一點感情都沒有婠婠也不信,畢竟胤禟長得一表人材,風度翩翩的,又是自己的男人,這些女人被送進來的時候又正值青春年少,會懷個春什麼的很正常。
不過正因為他們對胤禟有感情她才要讓他們在胤禟面前出醜,她想這佟氏若是在胤禟面前出了醜,這日後怕是就要徹底沉寂了。若是不沉寂下去,那她就必定要了她的命。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