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瑟琳身邊說:“大人啊,大人,你何必走得那麼快。我可是你的引路人,難道就不能等等我?”
女法師抬頭挺胸,直視前方,腳下步頻變得越來越快。
“我為什麼要等你,你不是自己能追上來。我聽到吾神的召喚,必須儘快離開信仰之海。在這裡浪費的每一秒鐘,都是對吾神的不敬和褻瀆。”
手掌怪聽後神經兮兮地笑了兩聲,忽然唱起自編的小曲,他唱道:“了不起的大人啊,你的虔誠實在讓我感傷。漫無目的地前進,不會改變你的現狀。信仰之海的神奇,你又怎麼可能體驗。黑夜大人的投影,原本就是無盡的黑暗。呵呀,呵呀,我的大人。看著你匆匆前行,讓我覺得無比辛酸。你這麼辛苦,吾神真的瞭然?”
卡瑟琳伸手探到身邊,神語荊棘像指甲一樣從她的指尖生長出來,向西格席捲過去。手掌怪似乎早有準備,翻起一個跟頭就躲過了這次襲擊。
他跑到幾米開外的地方,又蹦跳著唱起歌:“神啊神啊,到底在哪?我呀我呀,到底是誰?信仰信仰,到底何用?虔誠虔誠,到底為何?神啊神啊,無所不在;我呀我呀,無所不能;信仰信仰,創造一切;虔誠虔誠,賜予希望。”
這歌聲在手掌怪沙啞的嗓音下,被唱得刺耳張揚,極不好聽,成為一個不和諧的音符,在寧靜的世界裡飄蕩。女法師臉色發青,轉過頭憤怒地看著西格,“你這個瀆神者!”
西格卻不理會卡瑟琳的話,依舊開心地唱著瀆神歌。卡瑟琳無法容忍,如此囂張地表現出對神主的大不敬。她舞動雙手,向手掌怪撲去。神語荊棘從她的指尖瘋狂冒出來,編製成一張大網,鋪天蓋地地兜向西格。
手掌怪猛地一個急停,從女法師的胯下鑽了過去。他還哈哈大笑:“我的大人啊,原來你裡面沒穿褲子呀。呵呀,呵呀,美麗的光屁股大人。”
卡瑟琳惱羞成怒,急忙又向手掌怪追去。不過西格靈活異常,在海面上不停地變換方向奔跑。他不但唱著瀆神歌,還一有機會就譏笑嘲弄女法師。卡瑟琳一時半會居然毫無辦法,只能盡力追捕這個可惡的瀆神者。
兩人一追一逃在海面上奔波。跑著跑著,宛如鏡面的大海竟然漸漸起了波瀾。細小的波濤層層疊疊地從前方湧來,卡瑟琳對此極不適應,走起來路來搖搖晃晃。她放慢了自己的腳步,生怕一不小心摔倒在海面上。
西格在這種局面下卻是遊刃有餘。他甩開女法師,獨自在波浪間起伏滑行,玩得不亦樂乎。
不過他並不跑遠,總是在卡瑟琳的面前來回遊走,大聲唱著瀆神之歌滋擾挑釁。女法師平復心情,對他視若無睹,專心地對付腳下洶湧來襲的波濤。
然而路途越來越不好走,波濤變得越發洶湧,微風也開始吹拂過來。卡瑟琳已經隱約感受到大海裂開後所帶來的威勢。她小心地迴避著個頭見長的海浪,彷彿在躲避一群滾動中的石塊。…
只是隨著女法師的旅途深入,迎面吹來的海風逐漸難以抵擋起來。原本徐徐的微風越吹越猛,早已沒有了起初的溫柔。當卡瑟琳進入大風地帶,忽然而至的狂風彷彿巨大的屏障,使得她的每一步都走得艱難無比。女法師如同一個在原地踏步計程車兵,往往數分鐘的努力就是向前移動幾厘米。
但更可怕的還是數米高的各色海浪。這些由狂風帶起的巨浪,顏色深淺不一。它們或黑或白或灰,形狀怪異,好似受驚的獸群在海面上奔跑,前赴後繼地向女法師湧來。巨浪們的力量大得可怕,被擊中後的感覺就和直接撞上一頭大象沒什麼兩樣。如今卡瑟琳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她接二連三地被這些肆虐的猛獸衝擊,全身的骨頭都像碾碎了一般。女法師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援多久,或許下一刻便會翻倒在地,沉入海中。
“我親愛的大人,你的情況不妙呀。”西格乘坐在一朵巨浪上,瀟灑地朝卡瑟琳駛來。他那志得意滿的樣子,就像一隻在牛奶裡洗澡的耗子,讓人恨不得能把他摔在地上狠命踩上幾腳。
可惜現在,處境糟糕的女法師連張嘴都有些困難,更別說搭理這隻越來越囂張的手掌怪。
“大人,你不用那樣瞪著我,當心眼淚被吹乾。”西格從一朵巨浪上,跳上另一朵,歡樂得像個在雨天裡踩水窪玩的孩子,“我是來幫你的,無所不能的西格老爺決定來幫你。沒有我幫忙,我相信你堅持不了十分鐘。”
卡瑟琳低下頭緊閉著嘴,無動於衷。
“大人啊,我們可還沒真正進入大裂縫的邊緣,那裡的風浪還要大上數倍呢。”手掌怪耐心地勸說,“信仰之海已經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