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邸抄上的事件作了摘要,記在隨手可拿的小方箋上,一來方便取閱,隨時可查;二來不用費時翻找前奏,以至延誤。
一聲嘆息,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傳膳胡亂用了些糕點,卻見劉希文急匆匆的跑了回來,略平復了喘息,聽他說道:“主子,不好了!”
“出什麼事了?”我著急的站起身,眼前閃現著關於他可能遇到的種種,轉又想到遠在西邊的二哥,一時間腦中混亂,思考不得其他。
“剛傳來的訊息,侍郎常壽被賊人劫去,其隨侍的筆貼式多爾濟不堪厄魯特兵侮辱,拔刀自刎。皇上那裡震怒無比!3。”
“常壽?是參議西寧軍務的侍郎常壽麼?他不在西寧城裡好好兒待著,出去晃盪什麼?!”我怒道。
羅卜藏丹津徵擾察罕丹津一事,原委派常壽調節,厄魯特番兵叛亂,常壽負有參議大任,卻出城被劫,現下二哥哥處一團混亂,哪裡有空閒去解救他?
“給我換了太監的衣裳,我要去養心殿。”我看著劉希文呆愣的樣子,呵斥道,“還不快些,一會兒皇上發怒要誅了常壽全家,我看誰阻止得了。”
劉希文不敢多勸,為我找了套乾淨太監衣裳換上後,領著我出了永壽宮。
殿外伺候的蘇培盛瞥了劉希文一眼,不耐煩地說:“怎麼又回來了,有什麼緊要事兒?”
我抬起頭,冷冷看了蘇培盛一眼,他唬了一跳,結結巴巴的道:“這……這就去通傳。”
片刻之後,見他灰頭土臉的出來,輕聲說:“皇上根本不聽奴才的說話,還沒開口便給哄出來了。”
我左右看看,見旁邊只有幾個伺候的小太監,便對蘇培盛使了一個眼色,他嚇白了臉,話都說不出來。
劉希文著急我的打算,顧不得主僕名分,伸手扯著我的衣袖,壓低了聲音勸道:“主子,您可別……”
我不理會勸阻的話語,只冷冷的看著蘇培盛,他只得無奈的對殿外的小太監吩咐道:“這裡有我在,你們退到門外伺候。”
小太監們退去後,我推開垮著臉的蘇培盛、劉希文二人,徑直入了內殿。
他滿面怒容的站在窗邊,見我進來,劈頭罵道:“越發放肆了!沒有傳召一個小太監竟敢擅入養心殿內殿!朕……”
我抬起頭,鎮定的說:“胤禛,是我。”
“馨兒?”沒料想我會換上太監的衣裳來見他,待看清了,見他冷了臉,斥責道,“胡鬧!你怎麼……”
“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見你,只得出此下策了。”
“你要來便來,堂堂貴妃,除了皇后,還有人敢阻攔你?”
“還有你,”我定定的看著他,滿心委屈的說,“除了新年、萬壽節這些恭賀、謝恩的時候我能正大光明的來養心殿,其餘時候,我哪裡敢來?你在素服齋戒,我來,旁人不是要說你孝心不純麼。”
他張口欲言,思索良久找不出反駁我的話,另問道:“有什麼事兒?”
“侍郎常壽的事兒……”我抬眼看了看他臉上的神情,小心翼翼的提起方才得知的變故。
“不要提這個混帳人!”他暴躁的揮揮手,開口道,“我堂堂大清國的臉面都叫他丟盡了!”
“怎可以置之不理?是不是叫二哥派兵往救,常壽畢竟是國朝大臣……”
“救他?!朕還要誅他全家!”他狠拍著桌子,大聲說道,“這失了國體的混帳東西!罪無可恕!”
“冷靜些,冷靜些……”我撫著他的背,柔聲勸道,“青海未定,你現在怒中殺了常壽全家,若他叛變羅卜藏丹津,於西寧駐軍全無半點好處。”
“他敢?!”他冷著臉說道,“你二哥到西寧一月有餘,朕還說怎麼一直沒有行動,原來這些個人非但不協助你二哥,反而諸事推委,又擅離職守去往青海!”
“說了半天話兒,先喝口茶順順氣。”我奉了雨前至他面前。他未拒絕,接過茶盞略飲了一口。
心裡隱隱想到侍郎常壽許是對二哥得任撫遠大將軍統帥西部軍務有所不滿,才離城去往青海,究其目的,不過是為了勸服羅卜藏丹津以求在他面前顯示自己的能力罷了,即便有錯,也是好大喜功一項。
如此一想,不禁說道:“侍郎常壽擅離西寧雖然有錯,但罪不至誅。想他也是一片忠心,想著能勸服羅卜藏丹津放棄大逆不道的行徑,卻沒料到番賊這樣狂妄,才有此一劫。”
常壽被誅被囚,我哪有空閒管,只是心裡擔憂萬一誅殺逼了他將西邊軍事情況和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