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胸口上,刺得他有點心疼。
駱聞舟心一疼,就忍不住犯/賤,他湊過去,用鼻尖輕輕地蹭了一下費渡的頭髮,深深地在他領口吸了口氣,然後在費渡耳邊低聲說:“我想起一句話。”
費渡:“嗯?”
“古道,”駱聞舟騰出一隻手指了指樓梯口,又放在耳邊感受了一下來自西伯利亞的小寒風,“西風……”
然後他在費渡肩頭戳了一下:“瘦馬……哎哎,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哥這老腰禁不起摔,你悠著點。”
“雖然是真皮的,但是太瘦了,硌得我肋骨疼。”過了一會,駱聞舟又得便宜賣乖地抱怨,“我不在家,又沒好好吃飯吧,以後每天跟我鍛鍊去。”
費渡有點喘,被他氣笑了:“是啊,沒鋪十二層床墊,委屈公主殿下了——早晨六點起來晨練怎麼樣?”
駱聞舟被戳中了死穴,伸手勒住費渡的脖子:“小崽子。”
這樣一勒,他又碰到了費渡的下巴,忍不住在那有些尖削的下巴上摩挲了兩下:“我說,上回去陶然那吃飯,讓你拿個小破咖啡機上樓你都不幹,怎麼今天這麼好——是不是這幾天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嗯?”
費渡想了想:“有一件。”
駱聞舟一頓。
費渡略歇了一下,才抬腳邁上臺階:“未經允許,擅自特別喜歡你,不好意思了。”
駱聞舟:“……”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伸手抓住了旁邊的樓梯扶手,強行停住了費渡的腳步,然後一言不發地掙脫下來,一把揪住費渡的圍巾。
最後兩步樓梯,費渡是被他強行拉扯上去的。
駱聞舟胡亂摸出鑰匙,看都不看就依憑著本能開啟了門鎖,回手把費渡塞進玄關,狠狠地按在門上。
駱一鍋聽見門響,照常出來探頭探腦,不幸被駱聞舟那個睜眼瞎一腳踩中了尾巴,貓爺扯著嗓子慘叫一聲,蹦起來足有兩尺多高,一頭撞在旁邊的衣架上。
頗有藝術感的瘦高衣架重心不穩,禁不住十五斤肥貓的暴擊,應聲一頭栽倒,正好從兩個人中間削了下來,楚河漢界似的棒打了鴛鴦,接著,那彎曲的長鉤又刮到了玄關的小壁燈,在駱一鍋的尖叫聲中,連燈泡再燈罩一起落地,來了個“碎碎平安”。
費渡:“……”
駱聞舟:“……”
兩人面面相覷片刻,駱聞舟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今天一定要燉了那隻長了毛的王八蛋。”
駱一鍋聞聽此言,越發怒不可遏,從鞋櫃上發動了攻擊,給駱聞舟上了一套奪命連環爪,冷酷地把他的外衣袖子抓開線了。然後它憤怒地躍過滿地碎片,一個三級連跳,蹦到了貓爬架頂端,居高臨下地生悶氣去了。
駱聞舟:“駱一鍋,我跟你拼了!”
費渡大笑起來。
駱聞舟瞪了他一會,不動聲色地挪開了被衣架砸了個正著的腳趾,心裡一點脾氣也聚集不起來。
他感覺自己就像反面教材裡的敗家皇帝,聽那禍國殃民的妖孽百年不遇地笑上一聲,亡國毀身都不在話下,何況在貓爪下斷個袖?
“看完貓拆房子,可算把你哄高興了?”駱聞舟沒好氣地嘀咕了一句,“一路都不聲不響,還說什麼都答應,鬧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以為你又在憋什麼大招。”
費渡一愣,笑意微收。
“我還在想,你小子要是再說什麼‘不合適,散了吧’之類的屁話,我就弄死你,讓你明年都下不了床,”駱聞舟伸手插/進費渡的頭髮,重重地禍害了一把,“因為什麼?是……那天在生態園的事?”
費渡頓了頓:“我以為你會覺得……”
“覺得你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嗎?”駱聞舟嘆了口氣,隔著一地破爛,他傾身拉過費渡的衣領,嘴唇蜻蜓點水地掠過他的鼻尖,“那天你確實是有點嚇人,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費渡:“什麼?”
“幸虧有我看著你……嘖,做為一個用美色拯救世界的男人,諾貝爾真該給我頒個□□。”
費渡:“……”
“逗你玩呢,”駱聞舟放開他,彎腰扶起委頓在地的衣架,“沒有我,你也長到這麼大了,我知道你心裡有數,是不是?”
費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像是想要用目光燒錄下他的輪廓,收進心裡最深、最黑的地方,誰也不給看。
“看什麼看,”駱聞舟以其堅不可摧的臉皮,居然也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他還以為“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