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費。”
郎喬心裡有羅了一座山的好奇,等駱聞舟一走,她三步並兩步地趕上陶然:“陶副,昨天那小帥哥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駱老大說不讓他接觸案子?”
陶然:“當然不方便讓他接觸,他又不是警察。”
郎喬不依不饒:“那老大後面一聽說是他的意見,為什麼又立馬點頭?那人是柯南嗎?”
陶然嘆了口氣,轉頭看著她,郎喬用力睜大了一雙本來就很有存在感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
陶然:“眨出皺紋了。”
郎喬連忙伸出手指撐住了眼角和額頭。
陶然頓了頓,簡單地說:“費渡是以前我跟聞舟一起處理的一起案件的……報案人,那是七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駱聞舟和陶然都才剛畢業,全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小青年。尤其駱聞舟,幹部子弟出身,年輕的時候非常驕縱,七個不服八個不忿,自認為才華橫溢,世界第一——第二是那個叫福爾摩斯的英國佬。
他每天都覺得自己不是去上班,而是去拯救銀河系的,辦事極不靠譜,剛開始在基層實習,隨便讓他調節個社群矛盾,他都能給調節成一場戰鬥。
那天傍晚正好要抓一夥到處流竄的搶劫犯,多地聯動,市局、各區分局乃至於派出所的人手都給抽調走了,只有駱聞舟和陶然兩個被前輩們視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青年值班。
“110接進來,說我們轄區裡有個小孩報案,週末放學回家,在家裡發現了他母親的屍體。那孩子就是費渡,當時還在唸中學。”
郎喬一愣。
“後來我們查出來他媽媽確實是自殺的,聞舟親自去跟他說的,但他不信……從那以後他們倆就有點不對付。”說話間,陶然已經走到了分局門口,“你應該看出來了,他們家比較殷實,他父親是個事業型的人,常年在外地出差,家裡出事都是隔了好幾天才趕回來的。費渡小時候有點孤僻,換了幾個保姆都處不下去,平時就自己在死過人的大房子裡待著,這是我們倆經手過的第一個正經案子,意義不同,都念念不忘,有時候看那孩子沒人管實在可憐,逢年過節我就把他接過來住幾天。那段時間他跟我們接觸的比較多,久而久之,我們發現這孩子有種特殊的天賦。”
郎喬:“對什麼?”
陶然頓了一下,輕聲說:“犯罪。”
郎喬立刻注意到,他用的字眼是“犯罪”,而不是“推理”或是“調查”什麼的,然而不等她追問,陶然已經打住了話音,衝她揮了揮手,步履匆匆地走了。
7、於連 六
“陶……陶陶副隊!”
陶然一回頭,就看見分局那個“灌口”奇好的小眼鏡肖海洋衝他狂奔了過來。
肖海洋昨天眼鏡壞了,他也沒顧上去換個新的,歪七扭八地掉到了顴骨下面,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在陶然面前站定,神色異常嚴峻地急喘了幾口大氣,看得陶然都跟著有點胸悶。
肖海洋的臉繃得好像剛做完拉皮,把手心裡的汗往褲子上一抹,扶正了苟延殘喘的眼鏡。然後可以清了清嗓子,從兜裡掏出手機備忘錄:“陶副隊,我有個情況想向你彙報。”
陶然好脾氣地等他把氣喘勻: “彆著急,有話慢慢說。”
“是這樣的,昨天走訪西區的時候,我發現他們那一片人住得很雜,流動性和季節性都很強,租客們換工作、搬走都是常事,與其說是住群租房,其實更類似於一個條件不好的中長期小旅社。因此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麼親近,除非是互相照顧的同鄉,昨天同事們忙了一天,有用的資訊並不多。”
陶然略帶鼓勵地對他點點頭:“嗯。”
“但是跟何忠義住在一起的人裡,有一個跟他來自於一個省,這個人叫……”肖海洋翻了一下備忘錄,“叫趙玉龍,和死者關係很好,據說何忠義送貨員的工作就是他介紹的。馬小偉說他這兩天有事回老家了。”
陶然有些訝異地挑了一下眉,他正是想去聯絡這個人。
肖海洋:“我昨天晚上找到了那家咖啡連鎖店配送點的負責人,要來了這個趙玉龍的聯絡方式,他聽說以後,答應坐昨天晚上最後一班長途車緊急回燕城,我跟他約了今天見。”
陶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我以為現在分局的調查重點在馬小偉身上。”
肖海洋的臉繃得更緊,下意識地扯了扯自己的襯衣下襬:“我……我總覺得送給死者手機的那個神秘人物有點問題,現在就認定馬小偉是兇手,疑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