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實直往後縮。
“怎麼了?進去啊。”
“等一會兒。先抽支菸可以吧。”
拓實取出一盒艾古,叼上一支,用一百元一個的廉價打火機點燃,衝著白雲噴了口煙。一個家庭主婦模樣的人警覺地用餘光看著他們倆,走了過去。
拓實看了一眼玩彈子得來的廉價手錶,快下午一點了。“不能保證那人在家吧?”
“信上寫著臥床不起,估計在家。”
“可也不知道情況怎樣,我們貿然闖進去,說不定會給對方添麻煩。”
“現在又說只要的話,當初說不願事先打電話的不就是你?人家還特意寫了電話號碼。”
“我討厭讓人家嚴陣以待、如臨大敵。”
“所以才沒打電話就來了嘛。別再說了,走吧。煙不是也抽過了?”
時生上前,從拓實嘴上將快燃盡的香菸奪了過來,扔在路邊,用運動鞋踩滅。
“亂扔菸頭不好。”
“那就別在這人抽啊。”
時生說了聲“走吧”,在拓實背上推了一把。拓實這才不情願地跨出了沉重的第一步。
門簾後面比想象中的還要暗。木框陳列櫃裡擺著和式糕點。陳列櫃後有兩個身穿白大褂、頭扎三角頭巾的女店員,屋子更深處有一個身穿和服的女子在辦公。
一個店員正在招待一個穿著頗有品位的女客,另一個對拓實鞠了一躬,說:“歡迎光臨。”估計她心裡在想,這位客人走錯地方了,可臉上一點也沒顯露出來。但她馬上就露出了詫異的神情,因為拓實直挺挺地站著,一言不發。
時生捅了捅他的側腹,拓實也想說些什麼,可說不出口。他不知道該怎麼自報家門。
時生實在忍不住了,就問道:“請問東條女士在家嗎?”
裡屋的和服女子聞聲抬頭看向他們,那是個三十來歲的瘦弱女子,玩著髮髻,帶著金絲邊眼鏡。她容貌質樸,但只要改一下化妝方法,似乎立刻就能變成一個美人。
“請問找東條家的哪位……”說到這裡,她的嘴唇就不動了,目光落在拓實身上。接著,她似乎吸了口氣,又開口道:“該不是……拓實先生?”
拓實看了時生一眼,又將視線移回到那女子臉上,撅起下巴使勁點了點頭。
“果然……特意趕來了。”
“不,說不上是‘特意’,是被這傢伙催得煩了……”
那婦人似乎沒聽見拓實的話。她走到店堂裡,說:“那麼,這邊請。”像是要將他們引入內室。
“請問,您是……”時生問道。
他好像剛回過神似的眨了眨眼睛,低下頭。“不好意思。我是淳子。東條淳子。”
拓實聽了,又與時生對視一眼。
在淳子的引導下,兩人到了裡面。店後似乎是正房。她並沒進房間,只是沿著走廊向前走。不久,眼前出現了一個收拾得整整齊齊的院子。他們邊走邊側目望著院子。
“請在這兒稍等。”
他們被領進一間茶室。這裡約有四疊半大小,照樣有個壁龕。
東條淳子退出後,兩人盤腿坐在榻榻米上。
“行啊。能有這種廂房,說明土地很多。”
“這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