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揚起了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笑:“他讓老君接走了清心?”
“兜率宮接走了……怎麼回事?”
“老君不是才跟須菩提祖師鬧翻嗎?怎麼須菩提祖師忽然又……”
“不會是……須菩提祖師又反悔了,不想站在咱這邊了吧?”
“好……好像是這樣的。”
在場的妖怪紛紛議論了起來。
下一刻,只見六耳獼猴眉頭一蹙,還沒等在場的妖怪反應過來,那妖將的頭顱無聲無息地飛了出去。
身軀歪歪斜斜地倒下了,鮮血灑了一地。
這一幕來得極其突然,四周的妖將一下都傻了眼,一個個呆呆的望著六耳獼猴,那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恐懼。
六耳獼猴也是呆呆地站著,攥緊了拳頭瑟瑟發抖,額頭上的青筋早已根根暴起。沾染了鮮血的臉變得越發猙獰了。
……
“師尊,這樣真的好嗎?”潛心殿內,於義叩首道:“方才六耳獼猴已經派人來過,現在,肯定也已經知道清心師叔被接走的訊息了。”
“早知道,晚知道,都是會知道的。”須菩提緩緩地閉上雙目,連臉上的皺紋似乎比片刻之前加深了許多許多。
他伸出手去想要端起一杯茶,那手卻微微顫抖著,竟不慎將茶水碰翻了。
這是今天第二杯灑掉的茶了。八百年了,潛心殿裡,也就灑過這兩杯茶而已。
於義淡淡看了那茶水一眼,輕道了一聲:“弟子幫師尊清理。”
說著,便往前挪了挪,伸手一揚,杯子扶正,那灑在地上的茶水也瞬間沒了蹤跡。
做完了這些,他又是恭敬地跪回原地。
然而,須菩提的目光卻還依舊停留在那灑了茶的地面上。許久,緩緩地笑了笑,輕嘆道:“為師,看來真的是老了。也許,真的該退隱山林,不問世事了。到底不是老君的對手啊。”
於義微微抬頭望了須菩提一眼,依舊跪地,叩首,一動不動地等著。
潛心殿中一片寂靜,就彷彿這道觀,也如同它的主人一樣,已頃刻間老去了一般。
“師尊,接下來,您打算怎麼辦?”
須菩提面無表情地答道:“等,若上天垂憐,總會給老夫一個機會的。”
……
凝視著遠方,猴子斜靠著金箍棒,高傲的仰起頭道:“你說,他們想等到什麼時候才進攻?”
“你就那麼想和他打嗎?”一旁的天蓬輕聲說道:“你死不了,他也死不了。即便打了,又如何?”
“不能如何也要打,揍他一頓我開心。”猴子冷哼一聲道:“最好,把那躲在背後的死老頭也一起打出來。我就不該去聽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男人的事情,就應該用拳頭解決!”
天蓬回頭看了猴子一眼,只能無奈嘆了口氣。
那四周的妖將一個個都握緊了兵器屏息以待。
那遠處,黑熊精依舊默默地守著玄奘。
緩緩睜開眼睛,玄奘輕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黑熊精搖了搖頭道:“大聖爺好像說,六耳獼猴要來了。”
“六耳獼猴要來?他不是說……”
“他說的話不能當真。”黑熊精面色凝重地說道:“玄奘法師您還記得嗎?上次在雷音郡,他就對您出手了。”
“他那是急於脫身,況且,他懷中還有個孩子,不能怪他。”
“那也不能對法師您出手啊。”
玄奘搖了搖頭,輕笑道:“總之,貧僧覺得,六耳獼猴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麼壞。”
面對玄奘的固執,黑熊精只能淡淡一嘆。完了握緊手中的黑纓槍道:“法師寬宏大量,老黑佩服。只是……嘿,算了,不說了。無論如何,請法師放心。別人我不知道。他六耳獼猴要動您,非得從我老黑的屍體上踩過去。只要我還活著,就護您周全。”
注視著一臉肅然的黑熊精,許久,玄奘淡淡笑了笑,道:“謝謝。”
……
“看來,那老頭子果然是騙我的!從頭到尾都是騙我的!這時候將清心交給兜率宮,這分明就是打退堂鼓了。他說的那些話,通通都是屁話!通通都是屁話!”
空蕩蕩的山谷中,只剩下六耳獼猴歇斯底里的咆哮聲。
只見他將手中鐵桿兵重重一頓,腳下的地面都龜裂開來了。嚇得四周的妖將猛地後退了一步,不知所措。
環視了一圈,六耳獼猴咬著牙道:“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