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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埋藏甚深,祖師晚一步,不奇怪。至於貧僧,不過是僥倖知之罷了,先到一步,也無甚意義。‘後生可畏’這四個字,實在當不起。”地藏王又是躬身行禮,仰頭道:“祖師是想修改這位書生的記憶吧?將他的記憶改為,他與三聖母相戀,生下沉香。”
須菩提意味深長地瞧著地藏王,那雙目緩緩地眯成了一條縫,卻不吭聲。
見狀,地藏王面無表情地說道:“普天之下,貧僧最佩服的,除了如來尊者,便數您,須菩提祖師了。”
“哦?”須菩提微微一愣,面無表情地瞧著地藏王道:“老夫何德何能,受此殊榮啊?”
“不顧道門、天庭、佛門三方重重壓力,為蒼生,出手助金蟬子一臂之力,可謂德之至也。八百年籌謀,將計就計,順勢而為,四兩撥千斤,布出這西遊大局。既在局中,卻又置身事外。八百年了,三界之中,除了祖師您,還有誰的手沒沾血呢?此為能也。”望著須菩提,地藏王淡淡笑道:“甚至連西行之後對你那徒兒的安撫都已經想好了,讓他遠離飛揚跋扈的楊嬋,安排另外一個穩定的歸屬,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啊。這世間,論佛法,當數西天如來尊者。論智,論德,論能,則當數您須菩提祖師了。”
聞言,須菩提頓時哼地一聲笑了出來。
他捋著長鬚拂袖道:“佛陀太過抬舉了。老夫,不過一矇混度日的老道罷了。此番言語,可切勿對他人說起,免得貽笑大方。”
……
此時,長空中,猴子正以極快的速度沿著須菩提先前走過的路朝這裡呼嘯而來。
……
朝著西方的天空看了一眼,須菩提話風一轉,道:“說正事兒吧,佛陀出現在這兒,總不會是專程來向老夫表達敬仰之情吧?”
“這倒不是。”
“那。”須菩提伸手指了指一旁躺著的劉彥昌道:“莫非佛陀是想制止老夫?我那徒兒若非不得已,絕不會登老夫的門。既然已經上了斜月三星洞,肯定,也已經去過生死殿,查過生死簿了吧?”
地藏王緩緩搖了搖頭,道:“貧僧是來勸祖師的。”
“勸我?”須菩提淡淡一笑,看似不以為意,那雙手卻不由得緊了又緊。
對他來說,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對。”地藏王點了點頭道:“那地府的生死簿,已經被貧僧撕了,他自然查不出什麼。貧僧也不是非要礙著菩提祖師不可。讓那猴頭平白生出些誤會,對貧僧也並無好處。只是……那猴頭之苦,該由自己掙脫。祖師所做的已經夠多了,接下來,能否證道,就順其自然吧。一旦過了,屆時,即便貧僧不出手,也自然會有人出手。”
注視著地藏王,須菩提的眉頭微微顫了顫,那掩在袖中的手緩緩攥緊了。
……
片刻之後,一道金光從天空中悄無聲息地落下。
看到地藏王的虛影的瞬間,猴子整個怔住了。
那腦海中無數個念頭閃過。
他瞬間將金箍棒握在手中,怒視著地藏王道:“你怎麼在這裡?”
地藏王淡淡笑著,望向了一旁。
順著地藏王的目光,猴子看到了虛掩的房門。
下一刻,他衝入房中,看到了還昏迷的劉彥昌。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對他做什麼了?”猴子猛地咆哮道。
地藏王又是淡淡笑了笑,瞧著猴子攤手道:“貧僧說什麼都沒做,大聖爺信嗎?”
猴子的眼角微微抽了抽。
一陣微風徐徐吹過,那虛影緩緩地消散了。
“別跑——!”猴子舉起金箍棒,想也不想地朝著地藏王砸了過去,卻落了空。
“查生死簿,查月樹,找這個,找那個。大聖爺,這八百年的光陰,您似乎一直在做這種事。這可一點都不像您那決勝深謀遠慮,未雨綢繆的師傅啊。”微風中,地藏王的虛影消散無蹤了,只剩下一個聲音在猴子的腦海中迴盪著:“聽貧僧一句吧。其實,什麼,都有可能是假的。什麼,也都有可能是真的。關鍵是你信什麼,又不信什麼……否則,等您把一切都弄得清清楚楚,自己的心,卻再也不清明瞭。”
第六百零二章下策
空蕩蕩的屋前,猴子孤零零地站著。
回首望向劉彥昌所在的屋子,抬腿想朝那屋子走去,卻又頓住了。
這一刻,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有一種迷失感。
地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