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錯覺。
此時此刻,六耳獼猴的臉龐看上去蒼老無比。
清心嚇得連忙後退了一步:“你……你怎麼啦?”
六耳獼猴沒有回答,只是怒視著清心,不斷髮出充滿敵意的低吼聲。那神情,就好像會隨時撲過來一般。
清心一怔,連忙又是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就想跑。
“別走……”
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清心連忙頓住了腳步。
那是六耳獼猴的聲音,聽上去,就好像久病初愈的老人一般,有一種外強中乾的感覺。
“別走……”六耳獼猴又一次開口了,那眼神漸漸變得迷離起來:“你就是走了,也會……被地藏王再帶回來的。”
“地藏王?”清心猛然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遭遇,連忙回頭問道:“沉香呢?沉香到哪裡去了?”
“沉香不在我手上,他被地藏王帶走了。”
“讓他把沉香還給我,他還只是個孩子!”
望著一臉憤怒的清心,六耳獼猴艱難地笑了笑:“你對我生氣也沒用,佛門的人,哪裡會聽我說?”
兩人默默對視著。一邊是憤怒的清心,一邊則是痛苦到無以復加,卻依舊艱難維持著笑容的六耳獼猴。
許久,清心冷言道:“你不去,我自己要人去。”
“站住……”六耳獼猴有氣無力地說道:“這裡是獅駝國的地下,別出去,別聲張……如果那些傢伙知道我已經衰弱到這種地步的話……我也許就活不成了。我可是你師傅親自認可的,你的師兄啊。我放了你,你也該顧忌我才是。再說了,就算你去要人,他們既然能捉,肯定就不會放。”
“我就不信他們真的敢撕破臉皮!”
“撕破就撕破,三界之中,佛門怕誰?”
此話一出,清心狠狠地呆了一下。
是啊,佛門與道門不同。他們雖然極其鬆散,卻又是極其保守的宗門。從上至下,都是如此。
自己是老君和須菩提祖師的弟子,佛門沒理由不知道。既然敢動手,就說明不怕得罪,更不怕自己去要人。
清心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六耳獼猴在大殿上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如果不是師傅允許,多目怪真有辦法將自己拐到這獅駝國來嗎?
一瞬間,清心的眼角漫起了淚光。那種感覺就好像忽然從雲端跌入了谷底一般。前一刻,她還是兩位大能最寵愛的弟子,天上地下,隨心所欲。如今呢?
她感覺就好像一顆棄石一般,誰都可以對她出手。就連小小的多目怪都敢,更別提佛門了。
許久,那對面的六耳獼猴哼哼哈哈地笑了起來,癱坐在地。
“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你怎麼說哭就哭呢?”
清心連忙抹了一把眼淚,倔強道:“我……我哪裡哭了?”
“是是是,你說沒有就沒有唄。我假裝沒看見好了。”
“你!”
稍稍定了定神,六耳獼猴注視著清心低聲道:“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