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整個大殿亮了不少。
大殿深處,是巨大的青銅浮雕,一隻仙鶴栩栩如生。浮雕前,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盤腿坐在主位上。
“凌雲道兄,我等,怕是有五百年不見了吧。哈哈哈哈。”那老人笑道:“此番前來,可得多住上幾日啊!”
第五十四章
那太乙真人笑得歡暢,凌雲子卻隱隱有些尷尬。
“太乙兄見笑了,凌雲子閒雲野鶴四處遊蕩,實為一閒雜人等,難得道兄還能記起在下的微名。這‘兄’字,實在是當不起啊。”
說起來凌雲子與太乙真人本是一輩,但論及修為名聲,卻差的不是一丁半點。
太乙真人伸手請眾人坐下,視線流轉間在猴子的身上頓了頓,笑道:“凌雲兄過謙了,你那一門師兄弟,貧道最熟知的可便是你了。‘凌雲峰上凌雲閣,凌雲閣裡凌雲子!’這‘凌雲’二字,天庭誰人不知啊?啊?”
說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那凌雲子的臉色頓時微微變了變。
“不過,那都是天庭的事,與老夫無關。”太乙真人臉上的笑容微微收了收,話鋒一轉,道:“平日裡你收的那些妖魔鬼怪為徒,說到底,與我這崑崙山毫無關係,也不便過問。只是……”
那一雙蒼老的眼睛慵懶地從楊嬋的身上掠過,緩緩嘆道:“你忽然收了我闡教弟子為徒,老夫便不得不問一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闡教道法不如斜月三星洞,楊嬋才改投了門派呢。哈哈哈哈。”
這一說,凌雲子連忙俯下身去,道:“太乙兄言重了!闡教道法名滿天下,哪有不如一說?凌雲實是與楊嬋一見如故,愛才之心漸生,方有此冒犯之舉,還請道兄見諒。”
見凌雲子這般模樣,坐在一旁的楊嬋臉色越發冷了,側過臉去不發一言。
督了楊嬋一眼,盯著叩拜的凌雲子許久,太乙真人嘖嘖地笑了起來:“凌雲兄無需這般見外,如此大禮,貧道受不起。”
這太乙真人嘴上客氣,卻也不見去扶,依舊盤腿坐著接著說道:“這楊嬋在我闡教門中已有上千年,其資質如何老夫雖談不上知根知底,但也略知一二。也罷,須菩提祖師已給老夫來了信函,即是你情我願,老夫也不便多說了。只是玉鼎師弟那邊,還得勞你親自告知方可。”
凌雲子抬起頭,從衣袖中取出竹簡雙手奉與太乙真人,道:“此乃《金尊道法全卷》,乃家師親撰,凌雲臨行前受家師囑託,特將其交予道兄,還請道兄雅正。”
“哦?”太乙真人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甩開衣袖,伸手去接,攥在手中細細掂了掂:“那還得請凌雲兄在崑崙山多逗留些時日,留些時日與我參悟參悟,也好到時將回函一併帶回去交予須菩提祖師。”
“正有此意。”凌雲子拜道。
待出了大殿,凌雲子彷彿虛脫一般鬆了口氣,猴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楊嬋的臉色卻已經冰到了極點,囔囔自語道:“討要就討要,還雅正,回函?我呸!”
說罷,又斜了凌雲子一眼:“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嘿!”凌雲子憤憤道:“我這不是為了你用得著低聲下氣?”
“我要拜誰為師,難不成還需他恩准?這太乙與我有何干系?”
“你!”凌雲子一時氣結,半天,嚥了口唾沫方道:“這是禮節!禮節!你以為像你哥那樣,舉起三尖刀任誰都不敢說個‘不’字嗎?啊?”
楊嬋白了他一眼,只盤手站著一臉冷漠,也不搭話。
身後,一位道徒跟了上來,拱手道:“奉師尊之命,廂房早已經備好。三位一路勞頓,還請先歇息一番。師尊交代了,今晚將在觀中設宴款待三位。”
凌雲子回過頭去拱手道:“有勞請道友引路。”
未及道徒反應,只聽楊嬋冷哼一聲道:“要住你們住,我可沒興趣!”
說罷轉身便走。
“你去哪?”凌雲子忙問道。
“我去金霞洞!”
無奈,凌雲子只得轉身握著那道徒的手說道:“道友,實在抱歉。我們還得去一趟金霞洞,抱歉,抱歉。請代我向太乙道兄拜個別。啊,有勞了。”
說罷,轉身快步趕上楊嬋。
猴子也只得跟了上去,走到凌雲子的身後壓低聲音問了句:“師兄,臨行前師傅不是有一份信函託你轉交太乙真人嗎?”
“哎?信函?有嗎……忘了!”
一拍腦袋,凌雲子忙伸手入衣袖中搜了搜,道:“哎呀,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