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月下,較小的身軀,捂著臉不住顫抖,抽泣。
那心碎成了粉末。
“為什麼,連你也要騙我……”
一陣風從她的身邊刮過,吹亂了頭髮,吹起滿地落葉。
整個世界靜悄悄地,只剩下呼呼的風聲與微弱的抽泣聲。
只剩下致命的冰冷將她團團圍繞。
“在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許久,她攥緊了拳頭,緊緊地咬著牙,仰起頭。
潔白的月光照亮了微微蹙起的眉,含淚的目光中只剩下無與倫比的倔強,如同記憶中那隻跪在門前的猴子一般的倔強。
“我,一定要弄清楚。”
抹去淚痕,她掙扎著站了起來,奔入自己屋內,換上便裝,束起長髮,捆緊了衣袖。
從臥榻下拉出一個木箱子,翻開,那裡面是這麼多年來眾人送給她的寶物。
一件件取出。
靈鞭束在腰間,匕首插入長靴,袖裡箭,符篆,長劍,短刀,所有的一切都被翻了出來,從小長在道觀中,不善武的她將自己武裝到了牙齒。
最後將整整十二小瓶的傷藥放入包裹中,她背起包裹,手持長劍轉身開啟了木門,猛地怔住。
一陣微風颳過,揚起月朝的衣袖。
他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風鈴,淡淡嘆道:“師傅都告訴我了,別去。花果山不是你該去的,煉神境,就憑你那騰雲術,去不了,我也不會放你去。”
沒有言語,風鈴“鏘”的一聲抽出長劍指向月朝,給出了回答。
劍鋒上寒光閃爍,月朝緩緩瞪大了眼睛,怔住。
……
潛心殿中,清風子猛地起身。
“坐下!”坐在棋盤對面的須菩提叱喝道:“下完棋再走。”
捋開衣袖,伸手,一子落定。
“到你了。”
清風子怔怔地望向棋盤。
低著頭,須菩提的手又摸向了棋簍,眼皮微微抬起,看了一眼面色略略有些驚慌的清風子,道:“早和你說過了,管不住。就算阻得了一時,能阻得了一世嗎?”
“師傅,如果風鈴出事了,我怎麼對得起她的父母!”
“沒什麼對得起對不起,命中註定的事,順其自然便是了。”呆呆地看著棋盤,須菩提深深吸了口氣,苦澀地笑了笑,緩緩說道:“同為人師,你以為,為師會比你好受多少?”
青燈下的潛心殿,靜默。
怔怔地望向這個沉默的老人,許久,清風子輕聲嘆息,盤腿坐下,伸手粘起棋子。
“師傅要為蒼生賭一個未來,可曾想過,我們這一眾門人的未來,又在何處?”
……
遠遠地看著兩人,丹彤子靠在飛雲閣的圍欄上指著遠處的兩人嚷嚷道:“月朝會讓她走嗎?”
青雲子幽幽地呵了口氣,吹散茶杯上騰騰的煙霧,輕聲道:“難說。不過,不讓她走,能怎麼樣?”
丹彤子嘖嘖笑了起來:“你說,那猴子,究竟哪裡好了?”
青雲子仰起頭嘆了口氣,淡淡笑道:“我也想不明白啊。所以,活該我們孤寡,哈哈哈哈。”
……
夜色中,風鈴咬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