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呵呵地笑了起來:“也是,來日方長。來,跟你二舅哥我幹了這壇酒,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敬二舅哥!”
涼風緩緩地刮過,撥弄天上的雲霧。
昏紅的火光中,兩人都高高的舉起了酒罈子……
……
次日一早,灌江口搶在南天門大軍返回之前將一份摺子送到了凌霄寶殿。那上面洋洋灑灑上千字,通篇控訴花果山妖猴罪惡行徑,哭訴親妹被擄之苦,請求天庭派兵圍剿花果山救回楊嬋。
同時,也拐彎抹角地告訴玉帝楊戩與妖猴奮力交戰,可惜寡不敵眾,身受重傷,已無法再戰。
當這份摺子在凌霄寶殿上被楊戩派來的使者當眾宣讀出來的時候,眾仙譁然。
玉帝端坐在龍椅上,那臉色一變再變,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別人或許不知道楊戩發這篇摺子究竟是何用意,他玉帝又如何能不知道呢?
可即便知道又如何?
一千多年了,三界,早已不是一千多年前的三界。而他也早已不是一千多年前的玉帝,可以輕而易舉地調兵遣將,將自己犯下重罪的親屬捉拿歸案了。
穹頂的光華緩緩地灑下,照亮了整個凌霄寶殿,所有的仙家都沉默著。
微微地仰著頭,玉帝只能無奈地嘆息。
或許,這就是一千多年前他見死不救的懲罰吧。這懲罰足足持續了一千年,直到今日,達到了巔峰。
這一刻,就連一直以來以天條守護者自居的玉帝也已經分不清對錯了。
緩緩地閉上雙目,他只能輕聲道:“退朝吧。”
……
三十三重天上,兜率宮。
太上老君捋開衣袖,緩緩將最後一子放入棋盤,笑眯眯地對小雀兒說道:“老夫又贏了。”
雀兒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每天都在贏,有必要這麼開心嗎?”
太上老君擺了擺手道:“非也非也,這一盤,非同小可。”
說著,他深深吸了口氣,振了振衣袖緩緩地站了起來。
“時機已成熟。接下來,老夫要去做一件大事,一件,可定三界,可保萬年的大事。”
……
斜月三星洞,潛心殿。
須菩提緩緩睜開雙目,掐指一算,淡淡笑了笑道:“風雨欲來啊……逆轉乾坤,就在今朝。”
第四百一十章祭
術法變的酒,是醉不了人的,特別是好像楊戩與猴子這種頂尖的行者道修者,更該是千杯不倒才對。
可那一夜,楊戩分明是醉了。
他勾著猴子的脖子說了很多很多,從瑤姬被壓桃山,一直說到封神之戰,說到灌江口,反覆反覆地叮囑著猴子,一定要對楊嬋好。為了表明好與不好的厲害關係,一向溫文爾雅的二郎神甚至不惜動用起了威脅的手段。
當然,是半開玩笑的方式。
也許,對他來說,唯一的妹妹能有一個好的歸宿,遠比自己成親要來得開心得多吧。
到夜半時分,當篝火燃盡了最後一縷火苗,兩人終於告別。
猴子匆匆地騰雲駕霧,一路飛馳趕上了艦隊,在旗艦的甲板上見到了徹夜守候的楊嬋,兩人呆呆地站著,對視著,許久,皆笑了出來。
猴子一步步走到楊嬋面前,捧著她的手低聲道:“你二哥祝我們早生貴子。”
“他不來喝喜酒嗎?”楊嬋眨巴著眼睛道。
“他說不來……不過,我剛剛跟他喝了不少,他已經認了我這個妹夫了。”
楊嬋抿著嘴甜甜地笑著,那眼淚又是一滴滴滑落。
輕輕替楊嬋拭去眼淚,猴子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對不起……我那麼晚才去。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楊嬋伏在猴子的胸膛上,挑了最嫩的一塊肉狠狠地掐,掐得猴子眉頭都蹙了起來,卻礙於旁邊還站了個以素不敢出聲。
“不準運靈力。”
“誒……可是好痛啊,能不能輕點。”
楊嬋緊貼著猴子的心,閉上雙目輕聲道:“你這次再不抓緊,真有下次,我連喜帖都不發就直接嫁了,讓你後悔一輩子。”
寒風中,兩人緊緊的相擁,靜靜地站著。
天邊已經隱隱露出了魚肚白,一輪朝陽正在緩緩升起。
遙望著天邊被嵌上了金黃顏色的雲層,猴子輕聲說道:“我讓他們準備一下,回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