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皺皮!皺皮!”鷹妖扯著嗓子嘶吼。
“在,在這兒呢!”一隻臉皺得像八十歲老頭的蜥蜴精從妖怪堆裡鑽了出來。
“你不是有八房媳婦嗎?這種男女之事我們不懂,你來給三聖母出出主意。”
“我……我那都是以前當山大王的時候擄的,投靠的時候就順帶帶了過來。”
“擄來的就沒主意了?”
那蜥蜴妖眨巴著眼睛,低聲建議道:“要不我們返航,替三聖母把大聖爺擄回去?”
“這個辦法好!”鷹妖點頭道。
“好你媽!”耗牛妖重重在鷹妖后腦勺上扇了一巴掌,叱道:“你打得過大聖爺?”
一眾妖怪頓時亂成一團。
“都給我滾出去!”楊嬋忽然將沾滿眼淚的手絹甩在那蜥蜴妖的臉上,嚇得一眾妖怪連滾帶爬地出了船艙。
站在門口,一個個苦著臉,無所適從。
……
明媚的陽光斜斜地照著山巒。
寺廟裡的和尚們已經七手八腳地開始收拾妖怪們留下的爛攤子了。
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和尚被勒令不準搗亂,塞到猴子身邊搖頭晃腦地讀著佛經,時不時嘴裡冒出幾聲不清不楚的聲調,估摸著該是有些字不認識了。
盤起手,猴子微微靠向小和尚,緊蹙著眉頭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啊?”小和尚伸了伸腦袋呆呆地聽著。
半眯著眼瞧著那小和尚,猴子低聲道:“你來說說,我是不是真做錯了?”
小和尚眨巴著眼睛,撓了撓頭想了許久,搖頭道:“不懂。”
“你不懂也是正常啦。”猴子躬著身子呆呆地想著,輕聲道:“情況是這樣的,我呢,欠了一個人許多,欠她一條命,她為我而死,我答應了復活她,並且娶她為妻。”
“她是一隻母猴子嗎?”
“是一隻金絲雀。”
“猴子還能跟金絲雀在一起?”
猴子當即惡狠狠地瞪了小和尚一眼。
那小和尚連忙閉嘴,低頭,半晌,又偷偷抬起眼來小心翼翼地望著猴子。
吧唧了下嘴,猴子又接著說道:“可後來出了問題……這問題很複雜,說了你也不明白。總之,有好多大壞蛋都盯著她,拿她做文章。其中有個王八羔子最可惡,他不只不想讓我復活她,還想將她從世上完全抹去。你說我能因為代價大就背信棄義嗎?”
小和尚木訥地搖頭:“不能。”
“恩,看來我們有共同語言了。”猴子點了點頭,將蒲團往小和尚的方向挪了挪,掐著手指接著說道:“這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反正我和那個王八羔子勢不兩立,大家死磕就是了。可現在形勢又發生了點變化……哎,說了你也不明白。”
擺了擺手,猴子想將蒲團挪回去了。
“你倒是說啊。說一半算什麼?”小和尚蹙眉道。
“你聽懂了?”
“聽懂了……一點。就跟佛經一樣嘛,師傅哪次唸經我聽得懂了?反正先聽著,懂不懂往後再說唄。”
“行!那咱接著聊。”
那蒲團又挪近了幾分。
屋外正七手八腳試圖將寺門裝回原位的眾僧望見猴子與小和尚靠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聊著,一個個面面相窺。
……
浮空艦的船艙中,風捲著殘雲從敞開的舷窗外呼嘯而過。
楊嬋靜靜地呆坐著,任由窗外捲入的風拂過臉頰的淚痕。
許久,她低下頭,從衣袖中取出那份隨身攜帶的刺繡,伸手細細地撫摸著上面的一針一線。
依舊是那歪歪曲曲的烏鴉,依舊沒有顏色。
幾個月過去了,因為繁忙的政務,她竟沒能抽出時間給它上色。
就這麼一隻烏鴉,她足足繡了一百年,本以為送給他的那一天,他會欣喜若狂。沒想到……
“烏鴉……難道就真的不如金絲雀嗎?”她靜靜地嘆著,淚眼朦朧。
……
寺院的大門總算裝好了,現在輪到被妖怪們倒騰的一塌糊塗的庭院。
正殿中,糊里糊塗的談話還在繼續著。
“……恩,總之大概情況就是這樣。我開始只是想要復活她,後來又建立了花果山,再後來我還反了天當了齊天大聖,到地府查了生死簿,結果……那生死簿居然是空白的……我一下發現原來我幹什麼都是白搭,人家早一百多年就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