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最外圍傷勢較輕的妖兵艱難地翻了翻身子,將手中的霹靂筒遞給了身後的妖兵,示意他往裡傳。
“我是半點靈力都沒了,你們誰還有靈力的,趕緊給霹靂筒補上,不然再有襲擊就是一起死。”
“我剛剛恢復了一點,我來吧。”後方有妖怪舉起手來。
“我們能熬到天亮嗎?”一個蜷曲著身子躲在角落裡的女妖忽然抬頭問道。
接著洞穴外透入的微弱月光,她能清楚地看到一張張佈滿血汙的臉,一雙雙發紅的眼睛在黑暗中眨呀眨,卻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
……
遠處,又是一顆白色的光球騰空而起了,瞬間將山谷中臨時搭建起來的天河水軍營地照得通亮。
緊接著的,是四處山巒上如同星辰般閃爍的火舌和轟鳴聲。
警惕地盯著營地裡四處奔走卻無處躲藏只能慘叫哀嚎的天兵,扶著身旁冒著淡淡煙霧的大筒,角蛇的一隻手已經豎了起來:“準備突擊。”
聞聲,就在他的身旁,無數刀劍出鞘。
大筒、霹靂筒輪番轟擊之後立即發動突襲,往往是最有效的,這是在這幾天的戰鬥中妖軍總結出來的戰術。
最後一輪轟擊,一枚炮彈落到營地裡將火盆掀飛拋向一個大帳篷,帳篷的帆布被點燃了。
角蛇真要揮下的手卻頓住,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帳篷一動不動。
所有的妖怪都屏住了呼吸,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注視著角蛇,等著他一聲令下好直接衝入營地中對天兵一番屠戮。
“老大,不衝鋒?”許久,一個妖兵問道。
“再等等。”角蛇依舊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帳篷。
直到天空中的照明彈徹底失效,大帳篷整個都被點燃,甚至那簡易的木製結構已經被燒燬坍塌,角蛇都沒有看到半個天兵從裡面逃竄出來。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糟糕,中計了。”
話音未落,只見三顆白色的光球騰空而起將妖兵們的匿藏地點都照得通亮了,天空數十支箭矢朝他們呼嘯而來,身旁的幾個妖兵應聲倒地。
此情此景,形勢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大家隨我朝南面突圍——!”角蛇高舉著三叉戟嘶吼,一個箭步率先衝了出去。
“喝——!”
震耳欲聾的吆喝聲中,數十道天軍士兵自制的符咒從山頂揮灑了下來。當中有用於阻隔的拒流陣,有釋放的煙霧,有單純的烈火……
“別讓他們跑了——!”山巔處傳來天將的呼喊聲。
無數的天兵從四面八方湧現。
一片喊殺聲中,雙方糾纏到了一起。
戰爭已經進行了整整五個晝夜,龐大的傷亡,恐怖的靈力透支,走到這一步,其實雙方都已筋疲力盡,再難以組織起大規模的進攻了。
對於天河水軍來說,妖軍掌握著大量的遠端武器,大規模的進攻他們已經無力組織,小規模的空中突襲則容易暴露目標,無異於找死。
所以,他們選擇了地面戰。
在這種地面小規模的地面突襲戰中,特別是在夜間,悟者道天兵們自制的符咒如果利用得當往往能發揮意想不到的效果。地形的阻隔又能最大程度限制妖軍的遠端武器。
而站在妖軍的角度上,雖說他們在遠端攻擊上佔據了足夠的優勢,可他們的戰艦質量本身就不如天河水軍,從空中對對方發動進攻一旦遭受地面攻擊更容易墜毀。而除了具備飛行能力的精銳部隊之外,他們還有大量的普通地面部隊,依託地面群山進行戰鬥其實更有利。
況且,天河水軍那些五花八門的符咒雖然厲害,但近距離的戰鬥妖軍本身清一色行者道的特性就佔據了一定的優勢。
如此種種之下,空戰,幾乎被雙方不約而同地放棄了,最終採用的反倒是最原始的,依託地形進行分散攻擊的戰術。
不過這樣一來,也使得這場戰爭變得更激烈,更曠日持久。
不到一刻鐘的戰鬥之後,短嘴與天任的援軍同時趕到,又是一番激戰之下,天任隱隱落了下風,選擇了主動退卻。
而考慮到有可能是進一步的伏兵計,短嘴並未選擇追擊。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短嘴還要趕赴下一個戰場。
在這樣的夜晚,整個花果山地界四處都是戰鬥,雙方大將疲於奔命。
……
一陣涼風襲來,夾帶著絲絲的血腥味、焦味,甚至還有烤肉的香味,只是不知道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