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童子稍稍猶豫了一下,道:“回師傅的話,還,還沒查清楚。”
白髮老者淡淡看了童子一眼,問道:“怎麼這麼久?”
“這……弟子已將那入兜率宮的兩個仙娥的所有過往,包括上天前與之有過來往的人等皆查了一遍,可並未發覺有何異常。至於那仙娥風鈴……弟子已跑遍天庭各部,卻……”
深深吸了口氣,白髮老者道:“把已查到的所有,皆呈上來吧。”
“弟子遵命。”
又是深深一拜,那童子躬身退出了殿堂。
……
御馬監,風鈴道:“老先生說了,不許打傷。”
“不許打傷?”猴子摸著下巴道:“說得容易,不打死還成,這不傷還怎麼打呀?”
“就不能不打嗎?”
“都殺上門來找茬了,還跟他扯皮不成?”
這對話聽得月霜一陣心驚膽戰。
若不是身在其中,誰能想象區區弼馬溫正在和一個剛上天的仙娥討論究竟是將一位御前上將打傷還是打死的問題呢?
將玉簡頓到唇邊,風鈴又低聲道:“老先生說了,儘量不要動手。現在天河水軍正為花果山頭疼呢,恨不得捉個痛腳把你趕下界去好重新開戰。那巨靈神和天蓬元帥是舊日好友。老先生讓你自己看著辦。”
媽的,這是合起夥來準備引老子入坑啊?
“行吧,我明白了。”緩緩站起來鬆動了下筋骨,猴子嘆道:“告訴他,我會把握分寸的。月霜,帶我去見他。”
“諾。”
……
“讓弼馬溫出來見我!立即!聽到沒有!”
茶壺被踢翻了,灑了滿地的茶水。
“老子奉命前來挑選天馬,區區弼馬溫,竟敢閉門不見?一個不入品的小官也敢對本座擺這架子?莫不是要本座拆了這御馬監不成?滾,都給老子滾出去!”
雲霜嚇得縮到了一旁。
小小的廳堂裡,身穿一襲藍色鎧甲,留著如同扇子般的鬍鬚,身材極為魁梧的巨靈神正瞪著一雙牛眼大發雷霆。
茶壺、茶杯,就連煮水的碳灶也被踢翻,泛著紅色流光的煤炭滾得滿地。
“神將息怒,神將息怒。”
李平驚得跪倒在地猛地叩首,眼淚鼻涕一個勁地流。
長這麼大,這小小仙奴怕是還沒見過這麼大個官發怒,怎能不怕呢?
看著他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巨靈神冷哼一聲,抬腿就準備朝他踢去。
正當此時,一個聲音遠遠地傳來。
“踢!使勁踢!不踢是孬種!”
抬起的腿當即頓了下來。
回過頭,巨靈神望見猴子正從門外遠遠地走來,身後跟著風鈴和月霜。
那心忽地咯噔了一下,一隻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甲冑。
當日圍剿花果山,巨靈神也去增援了,自然也記得這猴子單人一棍硬扛兩萬重騎的情景。要面對這樣一隻猴子……
今天他可是特地穿了自己最厚的戰甲來的,也不知道扛得住幾棒。
乾嚥了口唾沫,巨靈神正了正神色,鼓起勇氣道:“弼馬溫總算捨得出來了嗎?”
“再不出來你把我這御馬監拆了怎麼辦?”猴子笑道。
李平連忙畏畏縮縮地退到一旁。
巨靈神鼓足了勁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見猴子一腳跨入門內,道道靈力朝著四周散了開去。
只一瞬,在靈力的牽動下,踢翻的茶壺、茶杯,甚至連散落一地的眉頭都復歸原位,地板上一塵不染。
巨靈神暗暗一驚,到嘴邊的話全嚥了回去。
看著巨靈神那呆愣的模樣,門內外御馬監上下一干人等無不暗自發笑。
若無其事地與巨靈神擦肩而過,猴子一步步走到主位上,拍了拍大腿上的護甲,盤腿坐下,朝著呆站著的巨靈神伸出了一隻手。
“幹,幹嘛?”
“聖旨不用拿給我看嗎?”猴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一說,巨靈神才幡然醒悟過來,連忙抽出那黃絹兒,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接過聖旨,猴子攤開看了看,側過臉對著隨他走入廳中的雲霜問道:“馬選好了嗎?”
雲霜微微躬身道:“還沒選。神將說……要等大人來了,由大人帶著去選。”
“沒選就不用選了,隨便給他一匹就成。對了,李平之前不是說有匹小馬長得病怏怏的,怕養不活嗎?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