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一文臣斷言!”
這一突如其來的叱喝,財神驚得連手中的笏板都差點掉了下去,漲紅了臉,一時之間卻不知說什麼好,只得向著四周投去求助的目光。
這一句,擺明了李靖就是要幫天蓬。
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南天門與天河水軍不睦,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啊。難道花果山一戰,李靖轉性了?
興許是李靖這一出上演得太突然了,一時之間,眾仙面面相窺,竊竊私語,竟無一人來救。
正當此時,只聽龍椅上的玉帝乾咳兩聲道:“對於此事,不知太白金星,有何見解啊?”
聞言,太白金星淡淡笑了笑,一步步走到大殿正中,拱手道:“陛下,此事臣也覺得甚好。”
“哦?”玉帝微微一愣,道:“卿家所指,是指出兵一事甚好,還是指換將一事甚好?”
“臣之所指,出兵一事。”
此話一出,還不知情的仙家皆議論紛紛。
聞言,玉帝的目光緩緩斜向了李靖,只見李靖目光微微低垂,也不言語。
默默地點了點頭,玉帝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李天王所奏,即刻擬旨增援吧。”
“慢。”
“太白金星莫非又改了主意?”
“非也。出兵一事臣並無異議,只是臣另有一物呈送陛下,還請陛下觀之。”說罷,太白金星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卷白絹,雙手呈到龍案上。
隨手將那白絹攤開,只淡淡掃了一眼,玉帝頓時整個怔住了。
太白金星微微躬身道:“如陛下所見,罪將天蓬,已於此絹中供述了濫用瘟水,禍害蒼生之事實。”
此話一出,殿中頓時一片譁然。
“已經承認了?”
“既然如此,應當即刻派兵捉拿!”
“抗旨果然不是因為戰局,而是因為畏罪!”
“如此逆賊,豈可任其繼續領兵逍遙?”
“派兵進剿花果山之前,必須先將天蓬拿下!若不如此,三界不服!”
“臣懇請陛下即刻下旨免除天蓬一切軍務,將他捉拿歸案!”
紛紛擾擾之中,仙家們你一眼我一語地議論著。
玉帝臉色微微變了變,直起腰,隨手將龍案上的白絹掩上,淡淡地注視著太白金星笑道:“那太白金星的意思是……先解去天蓬的職務,再派兵咯?”
“非也。”太白金星拱手道:“臣以為,李天王所言甚是,陣前換將,於戰不利。只是,這天蓬已有罪在先,而且是大罪,重罪。若不罰,不足以服眾。往後,我天庭又如何統領三界?”
“就此事,臣以為陛下應當效法凡間軍法,功過不可相抵。天蓬已有過在先,論其罪,戰後該當打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若天蓬統領天河水軍於此戰中立下大功,則再另行封賞。例如,許其一介凡人之身來世富貴。若如此定調,臣以為,即便不換將,亦無不可。”
一頓陳述之下,李靖沉默不語,眾仙則紛紛附議。
坐在龍椅上,玉帝的拳不自覺地攥緊了,淡淡笑了笑道:“此事,容朕細細斟酌一番。”
……
內室的門“咣”的一聲敞開了。
玉帝拿著那一卷白絹大步跨過門口,站在正中的地毯上咬緊了牙。
身後,捲簾緊隨而至,連忙替玉帝合上了房門。
“陛下息怒。”
“息怒?這是怎麼回事?今天一上殿李靖來那一手朕就知道不對了,沒想到他竟然……”
玉帝攥緊了握住白絹的手,咬緊了牙,卻是微微顫抖著,始終沒有錘落桌面上。
捲簾躬身道:“此前元帥已經多次求援,只是……如若真如今日李天王所說那般,花果山已成燎原之勢,也難怪元帥願以此等代價來換得援軍了。若再等上幾年,怕真的是……元帥也只是履行當初與陛下之承諾,忠於天庭,忠於陛下罷了。還請陛下息怒。今日李天王所言,元帥均早早上奏,只是陛下一直……若非如此,想來元帥也不會出此下策。”
“哼,他是忠臣?那朕是什麼?”玉帝冷笑道:“是!若真如李靖所言,那花果山妖眾是該剿,片刻都耽誤不得。那妖猴有如此能耐,是該殺。若不殺,假以時日必危及天庭。身為天庭戰將,他做的都沒錯。可朕呢?這樣一來,他是盡忠了,可朕要如何保他?他是讓朕當昏君嗎?他被貶了,天河水軍也就廢了,往後朕要靠李靖的南天門剿妖嗎?這種忠臣,朕當真是受不起!他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