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來,天蓬面無表情,淡淡道:“無以彌補。”
“呵呵。無以彌補?”鎮元子伸手捋了捋長鬚,目光低垂,道:“那老夫憑什麼要停止呢?”
天蓬默不吭聲。
微微頓了頓,鎮元子悠悠然道:“從你天河水軍在這西牛賀州興建天港,頻繁插手事務之時,貧道便已猜到遲早會插手此事。只是,你不去幹你那分內的事,打打妖王,也不去上報靈霄寶殿管好天上的眾神,第一站就來找貧道,怕是有點不對吧?貧道今日之所以應邀前來,純粹是敬重你這個人,並不代表,你能從貧道這裡討到這麼大一個人情。”
“若是如此這般下去,百年之後,此消彼長,天庭將失去今日的鼎盛,根基動搖。屆時三界兵禍再起,恐是要重演當日封神之前的亂局,生靈塗炭。道兄怕也是不缺那麼一點金精,又何苦助紂為虐?”天蓬仰望天空嘆道。
鎮元子嘖嘖笑了起來,緩緩地搖了搖頭:“說到底,你天蓬眼中只有一個‘忠’字。生靈塗炭?何謂生靈?莫非那被你斬殺的妖怪,便不是生靈了?”
天蓬沉默不語。
“在貧道眼中,人、妖、仙、神、鬼、魔都是一般無二。天庭的眾神手上有貧道要的,願意賣,貧道便買。貧道手中有妖王要的,他們出得起金精,老夫便賣。童叟無欺,也無需遮掩。至於你說的那三界兵禍,與貧道何干?”
深深吸了口氣,天蓬淡淡道:“若道兄不肯賣這個面子,那天蓬也只好魚死網破了。”
鎮元子沉默不語。
天蓬接著說道:“若是天蓬直接將此事公諸於眾,靈霄寶殿上必定孤立無援,到頭來天蓬雖身死魂滅,但卻也給玉帝提了個醒,封死了這條路。道兄法力無邊,雖不至因此沾染禍事,這好買賣,怕也只能到此為止了。同樣是不做,不如此時賣天蓬一個面子,這人情,天蓬日後必還。”
說罷,天蓬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嘆道:“這茶,有人生果的味道。”
鎮元子淡淡地笑了:“便是拼得身死魂滅,也要攪老夫的局嗎?”
將茶盞放回桌上,天蓬笑得輕描淡寫:“天蓬,便當是死諫了。自古忠誠良將,死諫者非一二可數。我這天上的神仙,又怎可輸與他們?”
“文死諫,武死戰。”鎮元子也端起茶盞低頭抿了一口:“大將非死於沙場,死於廟堂,豈不可嘆?”
“形勢逼人,天蓬無路可走,還請道兄見諒。”
側過臉,鎮元子盯著手邊的茶盞看了許久,深深吸了口氣仰起頭來,捋了捋長鬚,長嘆道:“既然如此,貧道就暫且停止妖王武器丹藥的供應吧。只是,你可得加緊了,若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