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老夫這就使出十成功力來!”
話是那麼說,可抓起黑子,老君就是拿捏不定往哪放,那眼睛一面瞧著棋盤,一面又時不時悄悄地觀察著須菩提的神色,只可惜須菩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一個勁地笑,到頭來什麼都沒看出來。
於是,老君的眉頭越蹙越深了,儼然一副騎虎難下的態勢。隱隱地,頭皮都已經有些發麻了。
正當此時,一位童子從門外走了進來,默默地跪地行禮,低聲道:“師傅,陛下又派人來了。”
“知道了。”老君頭也不回地說道:“跟他們說為師在閉關就是了。”
“可是……他們說如果見不著師傅,就不走了。”
“不走那就不走唄。”微微抬起頭來,老君又補充道:“先跟他們說明,這兜率宮不是以前的兜率宮了,沒那麼多房間給他們住,也沒準備那麼多的吃食。想賴著不走老夫不管,但是一應用度,自備。”
那童子稍稍沉默了一下,只得俯身叩首道:“弟子遵命。”
說罷,起身退出門外。
須菩提捋著長鬚悠悠道:“你說你一個太上老君,怎麼就小氣成這德性了?人家好歹是奉旨的欽差,你連用度都要人家自備?”
“嘿,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老君白了須菩提一眼道:“你以為這裡還是以前的兜率宮深深淺淺三重宮牆啊?說難聽點,這裡就是個稍大點的農莊罷了,他們在這裡賴著,老夫想去打理下那些個花花草草都麻煩。當初就不該聽你的,玩什麼隱士,現在真隱了,連門都沒法出了。哼。”
“那也不至於。”須菩提呵呵笑道:“你看,他們怎麼就不賴我那邊呢?”
“老夫告訴他們老夫在閉關,你告訴他們你出門遠遊,能一樣嗎?”
“你也可以遠遊。”須菩提攤了攤手道:“你要出南天門,難不成李靖還能發現得了。”
這一說,當即招來老君一頓白眼。
稍稍沉默了一番,老君緊握著那黑子道:“對了,那猴子的事,你真不管?說到底,他也還是你徒弟啊。”
“怎麼管?”須菩提反問道。
“怎麼管?”老君抬起眼來瞧了須菩提一眼道:“你也好意思說這話?說到底,當初不也是你有意引他入歧途嗎?現在鬧成這樣,你就打算撒手了?”
“師傅引進門,修行靠個人。怎麼修,修成個什麼果,這都是他自己的緣分。”說著,須菩提朝院落的方向使了使眼色道:“再說了,他最在乎的,我這當師傅的不是已經幫他討回來了嗎?就為了這個,我可是給天庭做牛做馬幾百年啊。”
老君當即哼笑了出來,注視著須菩提似笑非笑地說道:“就那個,三界鬧成那樣你沒份啊?你那是贖罪,那是活該。”
須菩提抽了抽鼻子道:“反正我這當師傅的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順其自然吧。”
揉搓著手中的黑子,老君悠悠嘆道:“你也算絕了,做那麼多,破老夫的‘無為’,削弱天庭的干預,就為了給金蟬子硬生生破開一個缺口。只希望,他不要辜負你的一番美意才好。”
聞言,須菩提呵呵地笑了起來,輕聲道:“辜負與否,都不打緊,重要的是盡心做了該做的。就好似下棋,局局都贏,為卜先知,那還有什麼意思?對吧?”
老君微微一呆,直起身子默默地望著窗外,許久,悠悠嘆道:“這倒是。”
……
此時,兜率宮的院落裡,兩個女子正靜靜地坐著,享受著三十三重天上柔和的風。
已經長成十七八歲女子模樣的雀兒身穿杏黃色長裙,黑色長髮在頭上盤成簡單的花式,披肩而下,眉目如畫,美得不可方物。只是那望著天邊的雲霧的雙眸之中依舊盡是迷茫的神色。
在她身邊的另一位女子則身穿一襲米色長裙,有著一張精緻的臉龐,齊腰的長髮簡單地紮在腦後,那雙本該媚得動人心魄的眼睛,此時此刻看上去卻多了一種說不出的無奈。
緩緩回頭朝著老君與須菩提所在的屋子望了一眼,身穿米色長裙的女子託著腮無奈嘆了口氣道:“他們又在下棋了,這一下又不知道要多久。”
“怎麼啦?”雀兒輕聲問道。
“我跟須菩提師傅說要出去雲遊,他死活不答應。就為了這個我才跑三十三重天上來的,想著老君師傅比較好說話,結果他又跟了過來……說是要躲開玉帝的特使。這裡不也有嘛?要躲幹嘛躲這兒來呢?這個老狐狸。”身穿米色的女子氣鼓鼓地說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