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弦一郎不得不去學醫學。
哥哥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身體,所以每次讓醫生或女僕來包紮傷口的時候總會很麻煩。
哥哥,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挑戰那些人?一步一步地來不是更好嗎?
尤記得自己曾那樣問過,習慣於平靜安詳的自己恐怕是不能理解哥哥的瘋狂吧。
的確,是瘋狂,對強大的執著,渴望。
“弦一郎……人,只在原地努力,是不夠的。想要強大,就必須向上爬。”
“人,都希望能踏著別人往上。不想讓自己變成別人向上爬的工具,就必須讓別人來當踏腳石。”
“……然後,自己爬上去……直倒有一天你夠強大,那麼你才有資格說,我不想被人利用也不想利用別人……”
低沉的嗓音平靜而緩慢地敘述著這一切,彷彿已過千年,又彷彿只是近在眼前。
哥哥……
也許……
你才是對的……
“嘖——”龍馬不由地輕哼了一聲。
回過神來,弦一郎連忙停下擦藥的動作,“不要緊吧?”
正在想是不是自己用力太重,弦一郎卻聽到龍馬的聲音由前方傳來,帶著點虛無,彷彿只是一晃而過的錯覺。
“藥都撒出來了。”
這時,弦一郎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正拿著藥瓶往龍馬的手上直倒,透明的液體在他的右手上蔓延開來,劃出蜿蜒的曲線,然後順著手腕處了滴下,濺在地上,發出幾聲輕微的聲響。
“抱歉。”欲言即止,弦一郎把藥瓶的蓋子扣好,放到床頭櫃上。
“有紙巾麼?”弦一郎開口問道。
指了指枕邊,龍馬壓了壓帽子,低語著:“切,還差得遠呢。”
起身去拿,弦一郎抽出幾張純白的紙巾,幾縷光線在邊緣閃爍,渲染出幾點密金。
不語地走了回來,弦一郎拿出一張來,輕輕地擦拭著。
因為沾染上藥液,紙巾變得有些涼意,白色變得淺灰,暗了下去。
小心地擦著,弦一郎儘量不碰到那些水泡。
也許是因為那瓶藥的功效,水泡稍微癟了下去。
“蹬蹬——”是有人上樓的聲音,弦一郎轉頭望過去,是倫子。
剛開啟門,倫子便看到。
黑髮的少年微微蹲下,握住一旁的金眸男孩的右手,輕輕摩擦著。
他微微俯身,彷彿即將行那浪漫西方的吻手禮。
突然,那黑髮晃動,似乎是被自己給驚醒,回頭凝望,而一旁的金眸則怒意閃過,似是不滿自己的魯莽,打斷了他們的獨處。
不由地轉過頭去,倫子捂住臉,究竟是怎麼了?自己怎麼……天哪!為什麼我總是會看到他們那麼曖昧的畫面?曖昧?不,怎麼可能呢,一定是錯覺,錯覺!
“咳咳咳。”咳了一下,倫子轉回身來,好奇地走到龍馬身旁,想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越前阿姨。”禮貌地喊了一聲,弦一郎退開身來。
輕呼了一聲,倫子急得上前,執起龍馬的右手,趕緊道:“龍馬,沒事吧?真是,剛才我怎麼都沒有看到?”
小心地觸碰著那些水泡,倫子很擔心。
“抱歉,越前阿姨——”弦一郎剛想說,是因為自己的粗心而讓龍馬受傷的。
卻被龍馬打斷。
“沒什麼,小傷而已。”帶著點不屑,龍馬的聲音響在耳畔。
抿了抿唇,弦一郎沒有再開口。
倫子看了看放在床頭櫃上的藥瓶,“龍馬,我給你塗些藥吧。”
“不用了,塗過了。”龍馬微微抬眼。
聽了自家兒子的話,倫子才注意到龍馬的手上還有些液體,應該是藥液。
明白依龍馬的個性,是絕不會自己去上藥的,所以絕對是弦一郎幫他塗藥的。
眼裡滑過幾絲笑意,倫子轉頭對著弦一郎道:“是你幫龍馬塗藥的吧?真是謝謝了。龍馬這孩子,真不懂事,一定冒犯你了吧,請別介意。”
弦一郎搖了搖頭,“沒有。……”
“啊!對了,龍馬,弦一郎都幫你上藥了,你也得表示表示吧。”倫子想起什麼,對著一旁的龍馬說道。
“切。”
聽到如此的應聲,倫子的額角不由地爆起幾根青筋。
這孩子,還真是、不可愛!!
“砰——”毫不猶豫地一拳下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