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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從那以後已經三天了,三天來,我像鴕鳥一樣縮在自己的窩中,甚至不敢抬頭向外張望。
那天,我胡亂跑著,在路上攔了輛計程車,不想回家,便給了司機大哥家的地址,當開門的大嫂驚訝的看著門口失魂落魄的我的時候,我居然還對她扯出了一個笑容。
我沒告訴大哥大嫂具體的情況,我只和他們說杜宇如果來找我的話,就說我不在,他們也只是笑話我說都要結婚了還吵架啊!而我,只是關了手機,請了病假,專心的在大哥大嫂為我保留的房間裡養傷。
坐在視窗,我竟然不能讓自己的思緒脫離那個人,杜宇,杜宇,腦海裡,全是兩年來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的溫柔,他的寵溺,
春天的時候,踩著路上還未融化的積雪,他會拉住我的手,不讓我跌倒;
夏天的時候,數著荷葉上的隔夜的雨露,他總會記得做給我我最愛吃的綠豆冰,看著我的吃像,笑得比我這個吃了冰的人還幸福;
秋天的時候,踏在綿綿密密飄落的紅葉,我們的身影,我們的歡笑,灑滿城市的每個角落;
冬天的時候,看著漫天漫地的的雪花舞,溫暖的,是他悄悄捂暖的手。
教我如何相信,如何接受,這樣的杜宇,這樣的幸福,竟然全是假像?
“香婷,有人找你哦。”大嫂的呼喚聲打斷我的思緒,我茫然的答應著,舉手擦著臉,原來,早已淚流滿面了啊……
“誰找我啊,大嫂?”從二樓的樓梯上探下身去,我狐疑道,誰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啊?竟然還知道我在這裡。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猛的響起,我幾乎能聽到‘砰’的一聲,我身體裡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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攪動著手中的卡布其落,在咖啡裊裊上升的香氣中,我低著頭,心亂如麻,他來找我,究竟要做什麼?
良久,對面的男人終於開口,“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蕭,單名一個炫字,是杜宇的……”
“我知道!”我突兀的打斷他的話,雖然明知道這樣極不禮貌,但我實在不想聽到有人對我說他是我未婚夫的‘男朋友’。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似乎怔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復了正常,“我想和你談談我和杜宇的事!”他的態度,和那晚很是不同,似是收斂了鋒芒般。
“不用了!”我放下手中的小勺,“我什麼也不想知道,我和杜宇已經解除婚約了,他和我已經沒關係了!”
他聽完我的話,眼中銳光一閃而過,還是用溫和的口氣接著道,“我想,我們還是需要談談!這三天來,杜宇一直在找你,他知道你一定不肯見他,所以……”
“夠了!”我猛地站起身來,“我都已經解除婚約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你給我坐下!”我的態度終於激怒了他,他也跟著站了起來,渾然天成的氣質極具壓迫性。
我承認,我膽小,雖然十分的不情願,我還是乖乖的坐了下來。
他恢復了平靜,斟酌著,他開口開始講他和杜宇的感情,在夏日午後的陽光中,他的故事像詩般美麗,卻是根根鋒利的針,直插我的心靈深處,並在裡面攪動著,傷痕累累。
一直到他講完了好久,我還是沉默得攪動著手中的咖啡,不置一詞。
“你講完了?”我停下手中的‘工作’,望向了他。
他似乎十分驚訝於我的冷淡,但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我想,一個人一生中總要勇敢一次的,為了某件事或某個人,於是我緩慢的站了起來,高舉起手中的咖啡杯,使盡全身力氣的砸在地板上,高興的看著濺起的咖啡汙了他價格不菲的西裝褲。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想讓我知難而退還是怎麼樣?我已經告訴了你我解除婚約了,我還能怎麼樣?感動於你們的深情,大度的告訴你們請儘管在一起,不要顧及我?然後讓你們不再揹負心靈上的十字架?我告訴你,做不到!你們看到的,是你們的深情,你們受了的傷,那誰又來看到我,誰又來同情我,我又為什麼要牽扯進你們的旋渦中,對,你們吵架,那是你們自己的事好不好,杜宇竟然想到用我來氣你,最後導致現在的事情無可收拾!你們有沒有想到,其實最最無辜的人,是我!!”
對著他吼完這些話,我衝出了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