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那個死黎清,對外堅決不肯承認是自己彈琴,非說是我彈的,你說他沒事彈這麼好乾嘛啊?惹些事出來。
那些女孩子也真是的,我們這畫舫又不接待外人,她們爭些什麼啊,真搞不懂。
“這次,你是非去不可了哦。”我怎麼覺得黎清的笑容中,有那麼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呢。
“柳惜君可不同他人,她可說是揚州花魁之首,這湖上的所有人都要賣她三分薄面,你不想去,也成,那麼我們就乘早捲鋪蓋走人吧。”
捲鋪蓋走人,可我還沒玩夠呢,怎麼辦?
算了,去就去,反正,嘿嘿,山人自有妙計。
三日後
這天,我破例起了個大早,再怎麼說,也不能全把面子丟光吧,都是美女去的耶。
精挑細選了一套鮮豔的衣服,那些花魁們多喜歡素雅的,我就來個徹底顛覆,衫子穿上身,攔鏡自照,我不得不佩服黎清的好眼光,選的衣料和樣式是絕對的上品。
頭上的髮髻,靠著四年來東摸西騙閒得無聊學來的東西搞定它,梳梳拆拆,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
吃飯的時候,黎清看著我頭上包著的一大塊布,眼睛瞪得比燈籠還大,我尷尬的笑笑,不想弄亂了嘛。
吃過午飯,就是化妝時間啦。
我興沖沖的將三天來準備的“道具”擺滿了一桌子,想當初我上大學的時候上過那麼多美容課,不知道現在忘完了沒有,有多少年,沒這麼精心修飾過自己了。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
沒有悅己者,是不是人人都會對鏡洗紅妝呢?
沒有粉底,就用三天來纏著黎清配的不知道什麼粉代替,讓我頗費了些時間告訴他我要的是些什麼東西,還好他懂一些醫道,不然可就麻煩了。我還在裡面加了很細的碾碎的花瓣,不過已經挑了出來,只餘淡淡的清香。
用自制的毛刷均勻的將粉抹在臉上,當然不會忘了露出來的脖子,三處厚,三處薄。
其實香葶的面板很不錯,白得晶瑩,因此不需要畫得太厚,否則反而不自然。
碳粉用來描眉,不要呈現條狀,要微微的散開,自然美觀。
睫毛本來就非常漂亮,不用再加工。
勾上眼線,使眼睛看來大而有神。
眼影要畫得深些,因為是晚上,燈光下看人,總不會那麼清楚,晚妝和日妝總是不同。
腮紅從顴骨處蔓延開,千萬不能出現團狀的不明物體。
畫唇的藥膏被我特別要求要亮一點,這樣唇色才看來晶瑩玉潤,不只鮮豔的紅而已。也不知道黎清加了什麼,對畫出來的效果我相當滿意,而且還帶著甜甜的水果味,直接讓我想起大學時用過的水果味道的唇膏。
畫完後,再仔細的看看,還有什麼不周到之處。
等到一切搞定的時候,已經華燈處上了。
“香葶,好了沒有?”
“好了。”我站起身來,拿下頭上包著的手巾。(還在頭上啊= =+)轉過身去。
“怎麼了?”我看著怔怔出神的人,漾開一抹笑意。
“很漂亮!”
黎清給予很肯定的讚揚。
“謝謝。”看你剛才的樣子我就知道了啊,笨蛋。
“不過妙的不是臉,而是這個。”我高興的舉起手來。
“這就是你說的妙計?”
黎清看著我包得想粽子一樣的右手,一臉黑線的問道。
“是啊,你看她們不管要比彈琴,作畫還是下棋,都要用到右手,這下我手受傷了,看她們還能怎麼逼我比。”我得意洋洋的宣佈道。
喂,喂,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不要翻白眼好不好啊,很傷人自尊耶。
我和黎清踏上了柳惜君的畫舫。
那裡,早等候著一個宜嗔宜喜的美人,果然不復第一花魁的美名,豔,但不妖,雅,卻不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一上畫舫,柳惜君便淡笑著攔下了黎清,美其名曰這是姐妹間的聚會,而我只要眼睜睜的看著槍手就這麼離我遠去。
“姐姐,您看小妹今晚手上有傷,恐怕不能盡興了。”可憐兮兮,舉起我的粽子手,我先下手為強,可不想被拉去彈琴什麼的。
“妹妹不必驚慌,跟姐姐來就是了。”
柳惜君柔柔一笑,卻令我連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的眼光,絕對不對勁,雖說初次見面好奇的上下打量是正常的,但她絕對不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