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志向不在國內,要出國學習風險投資的知識,而妹妹又太小,所以,只有碧悠是最佳而且是唯一人選。
碧悠只差一點就要完全原諒父母當年對她的遺棄了,就在她沉浸在成為碧天集團實際上的掌門人的喜悅之中時——父母說到做到,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了股份的變更手續——不料當她聽從父母的安排,和賈宸默開始約會時,她的喜悅被從天而降的冰水澆了一個透心涼。
本來碧悠的如意算盤是先和賈宸默見上幾面,虛與委蛇一番,然後以性格不和為由和賈宸默解除婚約,反正碧天集團已經到手了,父母也拿她沒有辦法。誰知第一次和賈宸默見面,賈宸默就安排在了一個包間間的酒店雅間,幾口菜一吃幾杯酒下肚,賈宸默就露出了色狼面目,對她動手動腳,試圖強迫她!
碧悠從小飽嘗了生活的艱辛,表面上她不如夏花直爽不如月清影堅定,其實她的內心深處一直固守了自己的原則,她決不允許她不喜歡的人碰她一下,決不!所以,面對賈宸默的非禮,她開始時嚴辭拒絕,後來見賈宸默色膽包天,居然想用強,一怒之下,她拿起餐桌上的刀子,劃傷了賈宸默的胳膊。
賈宸默被激怒了,盛怒之下的賈宸默如同氣急敗壞的公狗,瘋一樣撲了過來,三下兩下將碧悠綁了起來,然後他就要霸王硬上弓……眼見碧悠珍藏了幾十年的貞潔即將被賈宸默無恥地奪走之時,眼見碧悠驚恐萬分卻無力反抗只能任由命運的擺佈時,賈宸默的手機響了。
此時的賈宸默哪裡還顧得上接手機,直接將手機扔到了一邊,不料手機固執地響個不停,打了一遍,又打了第二遍。賈宸默罵罵咧咧地接聽了手機,居然是花流年來電。
也不知道花流年和賈宸默聊了什麼,反正一聊,賈宸默居然忘了被他綁在床上的碧悠,和花流年聊得十分熱鬧。聊了十幾分鍾後——對碧悠來說,是她一生之中最漫長的十幾分鍾,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悲傷——賈宸默又重新回到碧悠面前,碧悠以為他還要對她施暴,不料他卻是鬆開了她,對她說,算了,強捏的瓜不甜,他有更甜的瓜等他品嚐,就放碧悠一馬。
不過,賈宸默餘怒未消,又輕蔑地笑了笑,告訴了碧悠一個驚天的秘密:“你被你爸媽賣了你都不知道,還當他們是好人。告訴你吧,他們答應我要將你送給我,隨便我擺佈。還有,他們表面上好心送給你一個碧天集團,你哪裡知道,碧天集團已經資不抵債了,你接手的不是幾十億的財富,是幾十億的債務。哈哈,傻女人,真是傻得天真傻得可愛。想想我都替你悲哀,還有被自己父母遺棄了一次又出賣了一次更悲慘的命運嗎?醒醒吧,碧悠,你不是公主,你是可憐蟲I。”
賈宸默人走了,他的聲音一直在碧悠的腦海中迴盪,碧悠心中恨意滔天,她恨父母,恨賈宸默,恨所有人,她覺得整個世界遺棄了她,整個世界都在和她作對,她站在整個世界的對立面,孤獨無助,隨時有可能被世界前進的滾滾車輪碾壓得粉身碎骨。
……聽完碧悠陳述的事情的始末,施得沉默不語,臉色陰沉得如同即將大雨傾盆的天空。他來到窗前,開啟窗戶,讓秋夜冰涼如水的秋風盡情地吹了進來,秋風吹涼了他的身體,也吹涼了他的心。
如果在單城的時候,雖有方方面面的壓力,雖有來自付氏父子的步步緊逼,但卻都還是正常或正當的商業手法,除了推他摔落懸崖的一次之外,基本上可以說你來我往的過招,並沒有超過正常的範疇。但碧悠父母對碧悠的陷害,已經沒有了人倫的底線,已經失去了人之所以為人的人格。施得怒火中燒!夜色如水,石門的夜景比單城漂亮了許多,燈火也璀璨了不少,但在施得眼中,掩映在燈紅酒綠之下的陰影,卻是比單城黑暗無數倍的陰險和骯髒。難道真的是城市越大,物慾越橫流,人心越淪喪,道德越低下?
碧悠現在完全失去了分寸,小聲而壓抑地哭泣。幾十個億的外債,一輩子也還不清,就算申請破產倒閉,因為替利發擔保非法集資的原因,碧悠也難逃法律責任,難道說,她真的無路可走了?
“施得,我該怎麼辦呀?”施得是碧悠全部也是最後的希望了。
施得從清涼的秋風中收回思緒,回頭看了碧悠一眼,見碧悠癱軟在椅子上,想起初見碧悠時她輕巧而細碎的腳步、淡雅而不失回味的清香,以及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和回眸一笑的風情,驀然,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咚”的一聲巨響過後,他目光堅定地對碧悠說道:“不要怕,碧悠,有我在,我不會讓你無依無靠!”
“施得!”施得的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