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他要是他想要孩子,我們就分手,因為我是絕不要孩子的,既不要他的也不要我的,也不要他領養其他任何人的,他居然完全不往心裡去,一直認為我是故意氣他。”
曾琦想這個問題的方向很奇怪,當即問:“為什麼他要這樣想?他是真的覺得你幼稚或者是故意氣他嗎?難道你日常和他談事情,他就是這樣不把你的意見當回事了?”
程越溪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是此時想到以前的事,而趙景心都已經死了,程越溪都依然還是泛起了以前的惱怒。
他說:“不是你想的這樣。”
曾琦問:“那是哪樣?我實在理解不了趙景心為什麼會那樣想你,你明明平常不和人隨意開玩笑啊。”
程越溪嘆道:“我之前也不明白,我本來以為景心哥是故意那樣說,就是故意不願意接受我的這方面的意見。”
曾琦:“他就是故意不尊重你的意見啊!養孩子是多麼大的事,他怎麼能那樣不把你的意見當回事。”
程越溪說:“但其實景心哥不是那個意思。這是劉老師告訴我的。”
“劉老師是誰?”曾琦問。
程越溪:“我的一個心理諮詢方向的朋友。她說是因為景心哥從來都認為自己會有孩子,這是他生命裡和空氣和水一樣的存在,不可能沒有,沒有就違背基本規律,所以他突然聽我說不要孩子,他自然沒有辦法理解有人居然會不要孩子,就像無法理解有人可以不需要空氣和水卻能生活一樣。我說他要是要孩子就分手,他就更是無法理解。因為他無法理解,所以他只能用他能理解的方式來給出答案,以為我是故意氣他。”
曾琦一臉茫然地看著程越溪,“啊?這世上,本來就有人有孩子,有人沒有。有人喜歡養孩子,有人不喜歡。為什麼他會無法理解。”
程越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劉老師那麼說了之後,我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曾琦:“怎麼了?”
程越溪:“你沒明白嗎?在景心哥的心裡,人要是沒有了空氣和水,是無法生活的,也就是,他不可能不要小孩兒,沒有我,他可以生活,但沒有孩子,他是無法生活的,這是他的執念,人只要有這個執念,就根本無法改變,他的整個腦筋都會鑽在這件事裡,這會慢慢成為他存在的意義。”
曾琦皺眉:“對。所以,你們就真的鬧到要分手的地步了嗎?”
程越溪道:“景心哥他從沒有想過要分手,也不覺得我會真的因為他要小孩兒就分手,他一直都說我是精神不正常,因為我爸媽以前拋棄了我,所以我一直活在仇恨裡,連帶著自我暗示不要孩子,他找了心理醫生讓我去看心理醫生,讓心理醫生勸我,說我不想要孩子不正常,劉老師就是這樣認識的,但劉老師不像景心哥想的那樣勸我,她讓我要更多地關注自己。”
曾琦沒有為死者諱的口德,道:“我覺得他才是腦子有問題。你話都講得那麼清楚了,他還自我意識過剩,自說自話。還找心理醫生來對你進行精神控制。”
程越溪雖然也覺得趙景心在這件事上無法理喻,但是他不會想講趙景心的壞話,他沉默了幾秒,才繼續道:“我和景心哥因為這事吵了十來回了,之後,我發現景心哥不再和我提這事了,但我不覺得他是和我達成了一致意見,我激了他兩句,他就露陷了,他的意思是,是孩子沒有在我面前,所以我才說得出那種要孩子就分手的話,要是孩子真到我面前了,我肯定比他還愛孩子,因為我會把自己小時候沒有受到的寵愛投射到孩子身上,更加寵愛孩子。”
曾琦頓時無語,心想他就知道趙景心是這樣一個心黑的人,要是真有孩子在面前了,誰能去傷害孩子嗎?
程越溪道:“我頓時被他氣得受不了,和他打架了。”
曾琦:“……”
曾琦想到趙景心有些胖的身材,再看程越溪這麼瘦,條件反射道:“那你沒吃虧吧。”
程越溪道:“我能吃什麼虧,他又打不過我。其實,也不是真的用力。”
“哦。”曾琦心說為了要孩子這件事,居然就能來來回回鬧兩三年矛盾,又吵架又打架的,他實在無法理解,有這些功夫,能做多少成果出來了啊。
“但景心哥這下真的知道我的確不想要孩子了,我趁著我倆都在氣頭上,讓景心哥寫了字據,說房子我出資了多少,要是我倆分手,他必須以市價一半的價格將房子賣給我,歸還我首付的錢,還要把股票的錢還給我。”
曾琦問:“那你把這個字據拿給趙景心的父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