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難得出如此結論的,這裡是他們去其他地方的必經之路,現在有個小女孩橫亙在路中央,貌似還是昏迷狀態,而更遠的前方,還有一棵大樹呈臥倒的姿勢。
事出突然,必定有妖。
這是他們的共識。
“老楊,去看一看前面的情況!”
渾厚的聲音帶了些不容置疑的威嚴,而這一刻長孫茉卻像是被凝固了雕像,靜靜地躺在地面上,像是躺成了一臥千年的佛像。
她能感覺的到,有一隻帶有老繭的手掌輕輕地放在了自己脖子上,數秒的停頓後,是一聲平靜的“她還活著,看樣子是暈了過去”,聽不出半點情感,就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喂喂,大哥,你好歹有點同情心好不?
長孫茉多少有些挫敗感:這麼冷的天在地上躺著裝昏迷,我容易麼我?
“唔,那就不用管她了,你們把她拖到邊上去,然後再將前面的樹幹挪開,咱們再行上路吧!”
還可以趁此機會利用一下這段時間,稍歇片刻,他便是作的如此打算。
我去!竟然完全無視我?!這也太沒存在感了吧?
長孫茉現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既是如此,那鬍子大叔設計自己這一環不就多此一舉了麼?
呃,那啥,大叔呀,俺可是盡力了,也都按你吩咐去做了,這可怨不得我喲~~~
不得不說的是,長孫茉演戲還挺投入的,都被放到一邊的大樹下靠著了,她都還是保持閉眼沒動的狀態,生怕讓別人看出來似的歪著身子垂著頭,跟沒人牽線的木偶那是一個德行。
“爹,你怎能如此?”
正在長孫茉閒得快要睡著的時候,一個稚氣未脫的聲音貫穿了過來,帶有些急躁,也有些不滿。
“你懂什麼?這樣的孩子你還見得不多麼?一個你要幫,兩個你也要幫,咱家遲早被你敗光!”
頓了頓,他好像覺得好不夠解氣,續道:
“別以為老子就你一個兒子,什麼事都得依著你了,哼,今天這事還真就是不行!”
連長孫茉都能聽得如此清晰的聲音,可見這當爹的得有多麼氣急敗壞了。
接著又傳來些模糊的聲響,長孫茉是沒怎麼聽得明白,可她還是隱約感覺到,有人正向他這邊走來。
多半是那個叛逆的孩子吧,否則也不會有他老爹“你給我站住,不準過去”的怒吼了。
還沒等那年輕人靠近,長孫茉就聽到切切嘈嘈的一堆聲響在耳膜邊不斷撞擊,像是風來風往,又像是有什麼斷裂了一般。
再然後,他就聽到了某個人撕心裂肺的喊叫——
“你們想要什麼?!放開他,一切都好說!”
長孫茉現在算是搞明白了自己的作用,敢情他們早就預料到這一幕的發生了啊!
這麼看來,搞不好鬍子大叔他們一夥是玩劫道或者綁票的土匪?
“呵呵呵,咱們也是受人錢財與人消災,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吶!”
長孫茉的眼睛稍微開了一條縫,此刻的狀況可謂是劍拔弩張,那些去搬樹的家將們已將連同她在內的幾個人團團包圍住,而鬍子大叔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用手臂挽著一個少年的脖子,恐怕是拿了匕首抵在那裡吧。
而他的另一隻手竟然還能在談笑間擊發暗器,像是炫耀自己本事一般,瞬間擊倒了三個人,請注意是讓做什麼驚訝得猛地張開了雙眼的手法——用暗器擊打腿部,而並不是殺人。
這自然是為了達到威懾效果而採取的手段,而從周圍人員的反應來看,效果也是足夠的。
“哼,你們這些傭兵還真的是隻認錢的畜生呢!趕快放了我兒子,否則我……”
“否則你怎樣?”說著,他手上出現了一個細微的動作,一個足以讓對方杏目圓瞪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動作。
由於是背對著,長孫茉並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他只知道下一秒鐘這個當爹的就開啟了求饒模式。
“求你了,放過他吧,這樣、這樣好了,我來替他!”
“爹……您這又是何苦?”
“閉嘴!還不就是你小子闖的禍!聽爹的!”
“喂喂,你們兩個就這麼無視我了麼?我似乎並沒有答應交換吧?”
“這……這位傭兵大爺,有事好好商量,我可以出兩倍佣金,不,三倍,只求你放過我兒!”
“切,你把咱當什麼人了?契約簽了就要執行,這才是我們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