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似乎停止不動著,一副想問什麼,可蘇珊瑚已經睡著了,連鞋子都沒有脫,也沒有力氣去爬到上面一層的床鋪,這讓一副連自己的衣服都沒有來及從床上拿下來。
幫著把鞋子脫子,翻過身,然後拿走自己被蘇珊瑚壓在身上的軍服。穿戴整齊是大唐軍人鐵一船的律條,無論什麼時候,軍服都不能亂。
甲板之上,一副看著眼前的一幕,真正是嚇了一跳。
用於繫纜的樁子、船錨的鉸盤、還有旗杆上都繫著很粗的麻繩。船兩側,還有後面已經有幾十個木筏,還有竹筏。年老體弱的人被換到了船上,這些木筏或者是竹筏上坐的都是年輕人。
還有許多人正在綁著新的木筏。
“水還在漲。離這裡大約三里遠那一處土丘最多一個時辰之後就肯定會被淹沒。所以我們必須過去。”二副站在一副身旁小聲的說著。
一副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爬到側面看了一眼水位。
“離最高水線還有七寸!”顯然二副也非常關心這個問題,船上有多少人,現在也根本就沒有辦法統計了,這次救援,船上除了糧食、水、就是藥品。任何一樣東西都不可能扔,煤與蒸汽機用的淨水,根本不在可以放棄的物品清單裡。
兩位副船長相互看著對方,幾乎是同時,兩人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種堅決。
大唐軍人條例第一句就是:不抱怨、不期待、不絕望。
特別是海軍。在茫茫無邊的大海之上。單獨一條船行動的時候,沒有極強的精神力量,就無法面對風雨無常的大海。
“傳令,再檢查一次纜繩。右舷三十。”
此時。華亭港。
風雨依然包圍著整個港口。剛剛完成了一批救災物資的裝運,港口的負責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桌上的一大桶涼茶抱起就灌進了自己的嘴裡。
一個傳令兵飛也似的衝了進來。
“海上。殿下的軍徽!”
“海上?”這位從五品的官員差一點把手中的小木桶給扔了,要知道這個時候風浪有多大,雨有多大,秦王殿下難道從海上過來了嗎?
拿起望遠鏡從窗戶往外看去,海面上只有一條兩千噸的大船,
這條船是準備去南洋裝米的,所以肯定不是這一條,再往四周看,卻什麼也沒有。
傳令兵的話不可能是假的,觀察哨塔上有大型的超遠距離望遠鏡,也不可能看錯了。港口的負責人趕緊拿上雨衣往觀察塔跑了過去。
海面是有一條船,銀色的,只有大約三丈長,一丈寬,高不過一丈如梭一樣的小船。
一道道巨浪打去,那船衝破一道道的浪花,向著華亭急速而來。
“好快!”港口的負責人感慨的說了一句。
“目測至少比大船快五倍。”負責觀察的哨兵也在一旁回答著。
轉眼之間,那船已經靠近華亭,港口的負責人大喊著:“速去通知狼將!秦王殿下到。”
可那船卻沒有絲毫要進港的時候,從港前沒有半點減速就進入了江口。在距離不到五里的遠的地方,才可以更進一步的看清那船的樣子。
完全不同於大唐任何一種船。
大唐的海船全部都是後半部分更大,更重一些,將船頭微微壓起。
這船卻是船頭大,船尾幾乎是空的。
船上沒有旗幟,只要船上有秦王府的近衛軍的徽章,船最高處,戴著大護目鏡的秦王李元興將自己綁在一根鐵柱上,雙手緊緊的抓著一個圓盤。從望遠鏡上可以看得清楚,秦王李元興一直在咬緊牙關,雙手上青筋暴起。
速度好快,至少有每個時辰二百里。
一眨眼的功夫,那船就消失在視線之中,順著長江逆流而上。
風雨之中的長江,水流湍急。不到半個時辰,李元興就追上從華亭出港逆流而上的船隊。李元興沒減速,他的目標是蘇州城。
裴喜吃力的走到甲板上,先是用一根繩子把自己綁在柱子上,然後拿出兩隻旗子吃力的揮動著。
二千三百噸,大唐真正遠洋戰艦上,早就有人發現了這條船。
負責旗語計程車兵足足看了三遍這才看清旗語的內容,衝著內部通話的鐵管大喊著:“那小船上是秦王殿下,旗語是陸軍旗語。意思是大船走前面,小心水流之中的巨大傷害性飄浮物。”
“回話……”船長還沒有說完,旁邊的二副就說道:“殿下已經超過我們頭船三里遠了。”
那船長放下望遠鏡:“那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