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史書上都有記載!”
李元興說罷,轉身站到了一旁,側身而立。
李筠當即整理衣襟,正禮,後跪禮,三跪九躬。他的嫡長孫李英熾跪伏在地,最後也沒有起身。
這樣的東西,是絕對應該放在李氏祠堂的,受李氏萬世供奉。
“是榮耀,還是悲情,或者是屈辱。李陵經歷的事情只是他自己最清楚,降了!大漢武帝給他的,還有李氏是一個重責。可不降呢,他就是英雄,但也不會再有你們。本王查過,敦煌房就是李陵的後人。”
李筠向著李元興長身一禮。
“申國公不應該給本王施禮,說是族中而言。我是你的孫女婿。此時論的是李氏家事,無論我李元興是李氏皇族,還是隴西李氏,再或者,僅僅只是姓李。此時都不是大唐的秦王,只是我李元興自己!”
李筠沒有說話,那眼神卻是更加的銳利了。
李元興繼續說道:“我們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問題,李陵為什麼會敗。”
“力戰而敗!我李氏子孫願為先祖血恥!”跪伏在地上的李英熾幾乎是喊著在說話。
李元興輕輕的搖了搖頭。
看到李元興搖頭,李筠卻是心頭一緊。
“申國公……”李元興改口叫道:“祖父你如何說?”
“天時不好,當時大漠有風沙。後又下了雪。路難行。地利不足。往北千里已經是過度深入了,在地形上有利有匈奴卻不利於漢軍。人無和,孤軍而戰,面對十數倍的敵人。如何能勝?”李筠的語氣在顫抖。
李元興追問了一句:“還有嗎?那怕是大不敬之語都可行!”
“沒有了。”李筠非常堅決的說道。
真的沒有了嗎?李元興盯著李筠那如鷹一樣的眼睛。他想從李筠眼中看到李筠真正的想法。可李元興失望了。李筠依然是在站一個武將的角度去分析問題。或許,古人不敢懷疑皇帝的決策吧。
李元興看著那弓,輕聲說道:“李陵在出徵的時候。就註定他是赴死之戰!”
“請殿下解惑!”李筠這一句倒是問的真切。
“三點!”李元興伸出三根手指之後,視線轉到了秋香身上:“去記錄。”
“請讓我去記錄!”李英熾重重在李元興面前磕了一個頭,要知道李陵揹負了幾百年的罵名了,作為他的子孫,是願意用血去洗刷那份恥辱的。
李元興看到李英熾準備好後,開始說道:“第一個,也是致命的錯誤。在李陵之戰時是大漢武帝最為過於自負的時候,他選擇了一個最不適合的戰機開戰,而且他並沒有足夠的準備,也沒有完善的計劃,甚至自大到以為他的軍隊出戰就能勝,從來沒有考慮過失敗,或者是如何保證勝利。至少他考慮的不嚴謹!”
李英熾的手在顫抖,聽到這些話他手顫抖到已經拿不住筆。
“你是李氏男兒嗎?”李筠冷喝一聲。
李英熾猛的在自己的手腕上重重的咬了一口,血滴下來,卻讓手不再顫抖。快速的記錄著李元興的話。
他害怕了,因為李元興批評的是一位偉大的皇帝。
“第二點,就是朝堂之上的派系之爭了。大漢朝堂內部的相互構陷和傾軋,註定了李陵根本不可能有後緩。這不是某個人,而是大半朝臣的錯誤。”
“第三點,李陵的部隊。一隻可笑的五千人步兵,就敢深入草原。他忠心嗎,還是在和人鬥氣,或者是無法反抗。出兵,就是錯。這不是保衛戰,不是非死戰不可的戰爭,只是一場根本不應該存在的遠征。”
李英熾寫完,從案几後跳了出來,重重的又在李元興面前磕了一個頭。
“最後總結一下,要搞清楚順序。李陵是先被俘,然後單于使用離間計,汙衊李陵已經投降,漢武帝劉徹殺了他全家,李陵無家可歸,被迫投降,另外,李陵以五千步兵對抗匈奴兩萬騎兵而不敗,幾天幾夜,力戰而竭才被俘的。”
李元興說完,李英熾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而讓李元興意外提,李筠竟然也要行跪禮,李元興趕緊就去扶。
“為何?”李元興不解。
“這不是感謝殿下為李氏先祖證明,而請罪,請罪!”李筠那雙眼睛更加的銳利了,他活了六十歲,經歷了多少亂子。從小的時候,他叔父要殺他奪位,再到小小年紀父親就死了,他繼承了爺爺的爵位。
在大隋打過仗,在初唐也打過仗。
他與人鬥過,他與朝堂之中爭過。
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