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君肅說完退到一旁。
司農寺主官上臺。
先是對李二、李元興施禮,然後向百官施禮之後,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本。
“長安城秋收之後,全部的糧食約為四千五百萬石。夏收是高於秋收的,但本官預計明年夏天就算是豐收也不會超過四千萬石。理由是,長安城建的工坊更多,佔了些田地。因為修路,佔了田地。因為長安百姓需要吃菜,所以菜田明年預計會增加三十萬畝。本官以為,華州的糧食全部交上來,可以緩解一下長安糧食明年的緊張,長安糧食不夠吃了。”
很直白,很簡單的報告。
司農寺主官退下之後,崔君肅也站到了一旁。
“運糧,沒有洛陽的糧食,長安支撐不住。總不能讓皇兄帶著百官去洛陽吃飯吧,所以……”李元興一轉身:“工部閆侍郎,你三十歲作四品侍郎,證明你有足夠的才華。你上次關於洛陽河道的上書,上來講!”
閆立德,大唐畫聖閆立本的親哥哥,也是一位傑出的人才。
“殿下,下臣不善於言辭,這有表章一份!”
“講,身為重臣,不會講也要講!”李二開口了,在李二看來奏對是官員必須要會的事情,你會研究,會寫,會畫,而且工程學一流,你卻不會說,你怎麼給下面的官員講解工作,你怎麼安排任務,必須要講。
李**的閆立德滿頭大汗。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工部下屬水部郎中,出例,請求代講。
“不行,必須他來講!”李二臉色很不好,大唐的官員還能是啞巴不成。
李元興開口勸道:“皇兄,今天議事不要為他耽誤時間了,能講清就好。”李二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回去必須苦練,下次議事如果還是口不能言,朕將重責。”
“謝,謝聖上!”閆立德退後了。
上臺的是他的弟弟,就是閆立本。
“揚州至洛口,秦王殿下的大船需要九日,但過洛口卻需要三天,洛口後到長安,只需要一天,最多兩天。逆流而上的船隻,特別是糧船重,普通的船隻靠人力拉縴,最多的需要九個月,這其中有三處問題。”
講的很好,李二滿意的點了點頭。
“第一處,淮南、江南兩道的富戶負責租調,但逃避者極多,所以沿路沒有必要的保護。貞觀元年運糧船損失達到二成半,所沉船隻,十船有六船是沉在洛口的。所以第二處問題就出在洛口,洛口水流急,落差大,原本河底就亂石多,加上後來沉船越來越多,水情變的極差。”
閆立本說完,將工部調查的報告雙手捧上:“這是洛口水情的排查!”
有侍官接過表章,閆立本繼續說道:“第三處為難就是河務沒有專管,工部只管河道,可運糧之事戶部只管裝船,護送之事進入河,各地卻相互推脫,有難無人救。”
“大,大膽!”閆立德嚇壞了,在後面大喝一聲。
李二擺了擺手:“罷了,這一次朕不怪他。但此風不可長,妄議朝政不可取。朕不擋言路,卻不希望任何一件事情,就有人給各級官衙找些罪名來。特別是在沒有實證的情況下,念你年輕,頭兩天也奏的好,下不為例!”
閆立本還想說,卻被閆立德捂著嘴扯下去了。
李二又向李元興點了點頭,李元興明白李二的意思,這小子年輕,滿嘴亂說。他幾句話就能把刑部、兵部、戶部全部得罪了,還有各州縣官員。真是年輕不懂事呀。
“本王來說幾句,原本一條河上每天走幾條船,現在是幾十條,上百條。突然增加了這麼多船隻,自然是讓各級官員有些措手不及。發現問題,找出問題,然後解決問題。這才是為官,為政之道。”
“秦王殿下英明!”許多官員齊聲高呼。
閆立本一百個不服氣,在他看來,就是有官員不盡責。
“這個運力要解決的,否則長安城不是沒糧,就是沒鹽。當然不是今年,可難保不是明年,後年。正如本王說的,發現問題早解決!”
“殿下英明!”又是一陣高呼。
李元興伸手壓了壓。
“說農先說水,這盧承慶接任鐵道部尚書,雖然年輕,但還是有些才幹的。本王就給他施加一點壓力,年底,長安到洛陽要能通車,基本的設施可以慢慢的再建齊全,但鐵路必須通了,火車必須跑起來。”
高儉這時舉手要求發言,得到允許之後說道:“殿下,下臣請問,這火車每天的運力是多少?”
“設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