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字與高季輔、王珪三人先過目,然後挑優秀的交到溫彥博、韋挺、房玄齡手中。最後再挑選非常優秀的交給李元興看。
“人才不少!”李元興隨手把一份放在左手邊。
這是第一份放在左手邊的文件。陸毛鋒看了一眼,衝著旁邊親衛唸了一個名字,門口的親衛高喊一聲:“清河崔氏。崔傑!”
崔傑,字長風。是崔壹葉的同族堂弟,崔君肅都非常喜歡的崔氏優秀子弟。
聽到叫自己的名字,崔傑先是對周圍的同學一禮,然後對自己的導師一禮,這才整理衣襟向著李元興所以的正屋門前走去,等候秦王殿下的親自面試。
崔傑走到門前的時候,親衛又在喊名:“關中柳氏,柳姡А⒘�由郟╯hi,字意:盛大、紅色等……)”
聽到喊名,眾學子之中出現了輕微的歡呼之聲。
李元興在屋內聽到這歡呼之聲,也只當是同學之誼吧,沒當回事,又把一份個人資料放在左手邊。
“關中長安縣杜氏,杜荷!”
又是一陣歡呼聲從屋外傳來,這次的聲音卻是明顯多了幾份稚嫩。
房玄齡拿起李元興那份資料看了一眼,輕聲說道:“這是杜公幼子,年齡只有十五歲。殿下是不是另行考慮?”
“房公的意思是,他年少,還是讓本王避嫌。再或者就是,選他不太公平,因為杜公與本王私交極好,所以應該另選一人。”李元興倒是沒有避諱什麼,直接就問房玄齡真正的意思。
話說到這份上,房玄齡也不迴避:“三個原因都有,主要是他年少,怕是誤了府中大事!”
李元興沒有立即回答,又挑了一份卻沒有放在左手邊而是放在腿上,房玄齡也沒有催,只當是李元興還在思考,當李元興腿上放了四份之後,李元興將手上的資料交給了房玄齡:“房公看看!”
房玄齡這一看,這其中有裴家、薛家、謝家、宇文家的。
房玄齡似乎明白了什麼。
李元興離座,靠近房玄齡小聲說道:“我查過,備選的年輕官員之中並沒有這些家族的,我的意思是,五成豪門、三成士族、兩成寒門。各家一人,不為別的,讓他們知道我這個秦王在幹什麼,我這個秦王準備為大唐作什麼。當然我還想把你兒子也叫來,這個你作主,也可以晚一些,明年!”
房玄齡懂了,非常嚴肅的點了點頭。一伸手將手上的四份資料交給了陸毛鋒。
陸毛鋒又安排人出去喊名。
叫到的,肯定是優秀的,至少在他們家族同齡當中至少是能排進前三的。而普通士族,與寒門,那真正是憑本事了。能有一個寒門學子就已經讓人驚訝,這一次竟然有四個寒門學子入選,當真是皇家學院的寒門子弟值得慶祝了。
正叫名的時候,突然有一人闖到門前高聲喊道:“汴州寒門劉仁軌自薦!”
身穿布衣,年齡二十五六歲,白面無鬚,頭上無冠只是布條束髮。在王珪與陸毛鋒出去檢視的時候,他已經被秦王府近衛拿下,按伏於地。
王珪回來,在房玄齡面前低語幾句。
李元興卻是不動聲色的坐著,在聽到劉仁軌三個字的時候,李元興就知道自己遇到了誰。如果說太宗有魏徵,那武后就有劉仁軌。這個人高宗、武后朝太有名了,太正直了,能和他作對的人,可以說非奸既惡。
比如武朝的李義府之流,就極為痛恨劉仁軌。
劉仁軌病死的時候,武后停朝三日,以示對劉仁軌之死的悲痛之情。知道,但不代表李元興要有所反應,只是不動聲色的在那裡繼續翻看著名錄。
“原來是他!”房玄齡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這才對李元興解釋道:“此人也算小有名氣。武德年他才十七歲,就以才華得到一名流外官職,後施展才華作到了縣尉之職。卻是在貞觀元年九月,將行惡鄉里的折衝校尉魯寧在堂上杖斃於公堂之上。因而引得聖上怒。親命將其押解入長安。”
李元興知道這一段。也知道歷史上的處理結果,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房玄齡繼續說道:“後此人剛直,查過卷宗之後聖上也以為此人可用。免了他刑訊至官員死亡的罪名,交恩賜一縣為官,他卻肯求在皇家學院學習,所以他就在這裡了。”
李元興點點頭,側身問岑文字:“岑少尹,此人給你作個副手如何?”
“全憑殿下安排。”
“既然為人剛正,耀州賞罰之事他可代管。但你作為主官,當告戒他法不外乎人情。律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