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數字,淵蓋蘇文絲毫也不意外,最初契丹人與靺鞨人騷擾高句麗邊境村莊,抓走的卻是女人。
原本高句麗經歷過與前隋的戰爭,與新羅的,男人就只有女人數量的一半,甚至更少。
加上搶人,男人可能會反抗,所以抓來賣的奴隸多是女人,並不意外。
大唐佔了高句麗遼城、建安,這兩座不算是邊境,而且是境內的大城,連同周邊的村莊,又攻打了個別小城,這前前後後,高句麗少了接近十二萬戶。
如果按淵蓋蘇文的計算,四十多萬高句麗女人在耀州,應該不是胡說的。
事實上,耀州女人多,是因為洛陽修路,有五萬多壯男奴隸被拉去洛陽了,更顯得耀州女人多了。
可轉念一想,不對呀,這些被抓來的高句麗女人,在大唐應該是奴隸呀。
正當淵蓋蘇文要問,卻是聽到另一條街上似乎有人在喊什麼,當下那商人急急一拱手:“告罪,告罪!”說罷,急急的就往過跑。
高句麗使節衝淵蓋蘇文說了一句:“速去問個明白!”
淵蓋蘇文也跟著那商人往過跑,轉過一彎,他看到一隊馬車停在了華麗的大門前,正門沒有開,旁邊的側門全部開啟。
“來了,定案的貴客們到了!”有人在喊著。
也有商人往回跑,衝著手下人大喊:“趕緊抬進院中,千萬小心弄壞一件重重責罰!”
與淵蓋蘇文說話的商人停在街角:“看來一兩天是決不出一個高下的,來的人真是不少,這評審怕是要過幾道關呀!”
另一個商人笑呵呵站這商人身旁,遞上一包小店心:“如果師弟我被選中,定與師兄共享此巨利的機會。”說完,對身旁的一位約三十歲,穿著華麗服飾的婦人打了一個眼色,那婦人拿著一個小包快步向前走去。
“謝過了!”接過點心的商人一拱手。
“我你同一個師傅。分店不分家!”
淵蓋蘇文也站了過來,用在唐的禮節拱手一禮:“這些就是評審者,是她們決定誰家的衣服可在耀州出售,但我卻不明白,聽聞耀州那裡我高句麗的女子全是奴隸,那家主人會如此大方,更何況,我看到許多華麗的衣料!”
“莫要小看耀州!”商人一指那些正在下車的,穿著雖然不算華麗,卻絕對不是奴隸,甚至高於平民打扮高句麗女子。
淵蓋蘇文看了過去,拿著包袱的婦人正走過去。
這個婦人是誰。就是那天給金蔓青定製衣服的店中女掌櫃,也算那家店鋪的半個主人。此時拿著包袱過去,雖然不敢送禮作假,但卻想混個臉熟。
“各位貴客,不知那位貴客是耀州醫藥局的。金管工定製了衣服。”
當下有一個看似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女子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紙條,用不熟悉的漢語說道:“正準備明天去東市,多多謝謝!”
那條子,卻是金蔓青取衣的憑條。
當場開啟包袱,這裡來六十八名高句麗女管工,二十位男管工,以及耀州負責的官員兩人,這些小事官員也懶得管,男管工站在一旁看熱門。倒是女管工們全都圍了上來,幫著將衣服撐開來。
“大唐彩虹錦!”淵蓋蘇文驚呼一聲。
“可惜小店沒有云錦,耀州金管工那可是有著七品官的職司,手下管著五千多號人,聽聞一個月不算賞錢,也有三貫錢的收入。而且是秦王錢,這可不是雜錢呀!”商人一開口,旁邊站著的幾個人都猛吸一口氣。
這在大唐,算是小富之家了。
要知道一畝地,一年好些才收三擔糧食,一擔沒有精加工過的糧食也不過五十多文錢,一畝地才一百五十文。二十畝才三貫,而且這還是舊錢的價,所以說金蔓青的一個月的收入,就頂上二十五畝田一年的收入。
她才一個人,這如何不能算是富戶。
“高句麗在大唐耀州的女奴隸,竟然這麼有錢?”淵蓋蘇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商人笑著說道:“按說,耀州女奴工幾十萬人,還沒有人出來作衣服了。可現在想一想,卻也能明白,耀州那是什麼地方。那裡隨便出產點什麼,就是值大錢的好東西,作衣服實在浪費人手,也正好讓我們這些成衣鋪多了些生意!”
又有一人說道:“耀州最窮的雜工女奴,一個月也有四十文保底,辛苦多幹些活,一個月六十文可以穩穩拿到,小店的細麻布秋裝裙才要八十文,還可以送上一雙鞋子。”
“本店八百文彩虹錦,內外七件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