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蓋蘇文,往差裡評,也是董卓一樣的物。往好裡說,好有幾份阿瞞的才華。
可惜,被這小子跑了!
李元興準備起身去電腦前,卻發現秋香靠在自己腿上睡著了。
還是一個孩子呀!秋香才十六歲。每天要作的事情也不少。秋香似乎是在說夢話,李元興靠近秋香的嘴邊聽的清楚,秋香正在與春蘭爭糕點,似乎是秋香的那份被春蘭吃掉了兩塊,秋香就不願意了。
李元興笑了,想到後世的現代,城裡的孩子十六七歲之時,家裡糕點只有忘記沒吃,或者是有新的舊的放過期的,卻很少有滿心期待一旬只有一次發糕點的日子。
扯過自己的貂皮大衣。李元興把自己與秋香都蓋上了。
就這樣。李元興與秋香依偎在沙發上睡了一個多時辰,卻是急促的鈴聲吵醒。
秋香醒來,趕緊跳了起來,一臉的緊張。
秋香自然會緊張。她只是伺候人的一個奴婢。竟然讓秦王殿下照顧自己。要是讓主母知道了。就算不打死,也要狠狠的打幾十下板子的。
李元興伸手製止秋香說話,按下通話按鍵:“有何急務?”
“殿下。洛陽急報。屈老將軍突發急病,病中血書:河南道連日大雨,黃河有決堤之危。”
“血書?”李元興大喊一聲。
那裡沉默了一下,值班的軍士立即大聲回答:“回殿下,就是血書。送信的軍士說,屈將軍現在用人參吊命,隨時都可能……”
“秋香,去把那急件取來!”李元興感覺自己的心象是被刀子狠狠的捅了一刀。
黃河,歷史上決堤過多少次,有多少人死在洪水之下。
就拿後世的現代來說,李元興清楚的知道,亮子的爺爺就是從洛陽那裡因為黃河大水逃難來到古城的,古城因為二十世紀初,因為黃河決口逃難來的有許多人。
秋香小跑著,將那急件送了進來。
血書,這是用血寫在內衣的!只有一句話,秦王、救我洛陽十萬百姓,百萬畝良田!
李元興在書房之中來回的度步著,黃河決口會死多少人,李元興知道,會有多少損失,李元興也知道。但這裡是大唐,不是後世的現代,有些力量是不可能隨便動用的。
秋香這時卟通一下跪下了:“奴婢是前隋的時候被進教司坊的!”
秋香這個時候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李元興停下了腳步看著秋香。
“奴隸全家被斬,後來聽教坊的一位姐姐說,我家是替人頂罪的。因為母親當年懷了我,所以緩斬,待生下我之後,在我三個月大被斬首。我襁褓之中只留有一物,原本是證據,證明我爺爺是清白的,只是現在卻已經無用!”
秋香的話李元興明白,現在是大唐了,前隋的官員已經沒有必要證明清白了。
秋香又繼續說道:“教司墳中,當時有六百多人,聽說五百多都因為河南道大水牽連進來的,長安的青樓,一個幼女只賣一斗米,最後只賣一塊餅!”
李元興坐在椅子上,默默的點了一支菸。
頭一次聽秋香說起她的往事。
“教司坊一位姐姐進來之後就瘋了,因為她對打她的女官說了一句,你吃過人嗎?”
李元興心中發顫,手上的煙也掉在地上。
“她又說,你們把我吃了吧!”秋香說的很平靜,沒有哭泣,她只是在講一個曾經發生過的事實。
李元興自語道:“開皇十八年!不,那個時候你父親都未必出生。仁壽二年,估計也不可能。那就是大業七年了,異子而食。”
秋香一言不發,咚的一聲重重的將頭磕在地板上。血當時就染紅了地板。
李元興默默的站了起來,笑了:“本王竟然被你一個小丫頭影響了,也罷,就讓本王再胡鬧一次吧,無非就是再罰俸幾年的事情。”李元興說著,開啟了自己書桌的櫃子,然後又用密碼開啟了密碼櫃,拿出一個小盒子擺在桌上,將一根線連在電腦上。
秋香依然跪伏著,她可以聽到李元興在擺弄著什麼。
秋香不為自己,只是她更相信,秦王的仁厚會憐憫天下可憐人。
開啟電源,一切都完全連後,李元興深吸了一口氣,將桌上那個小黑盒的電源開關開啟,伸手輕輕的將那紅色的按鈕按了下去。
此時,李元興的手錶上顯示著,五點二十三分。
此時,秦王莊許多人才剛剛醒來,更多的人還是夢中。
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