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秦王竟然要在長安城中劃出一塊地方來給回紇,而且這裡就是回紇。
李元興沒有去理會六人那驚訝的表情,繼續說道:“進了圍牆,遵守的就是回紇的律法,圍牆外就是大唐的律法。別說是本王,就是大唐皇帝,我皇兄要入這院落,也要先由鴻臚寺向回紇提出正式的拜訪請求,得到允許才可進入。”
大唐皇帝要來,誰敢擋。
當然,這話回紇汗王是不會亂說的,不過他卻問了一個問題。
“尊貴的大唐秦王殿下,下國有句話當問?”
“當問,自然是當問了。有什麼儘管可以問!”李元興笑著回答。
回紇汗王思考之後。將語句儘可能組織的簡單一些。
“殿下,假如有一個盜賊,潛入了您劃給我回紇的院落。當如何?”
“那本王反問一句?有盜賊闖入了你家,你當如何?”李元興走到回紇汗王面前。
“殺!”回紇汗王很簡單直接的回答著。
“沒有錯,你可以殺,無論是誰。沒有正式拜訪,沒有得到回紇的同意,入院者。殺!”李元興的回答讓回紇汗王心頭一緊,卻聽李元興繼續說道:“大唐的軍士,追捕盜賊的軍士絕對不會追入你的院落。”
回紇汗王似乎聽明白了。也笑了。
“作為朋友。下國以為應該活捉盜賊送給抓賊的軍士。”
“最簡單一句話。任何敢隨意入侵這個院落的行為,可以理解為不宣而戰。是對領土的入侵,那院落就是回紇。”
回紇汗王完全明白了,有了這樣一處地方。這是地位。
這是大唐盟約的誠意。
李元興又說道:“不過。本王建議。就是你們回紇商人也不要輕易住在這裡。這裡代表的是回紇,住的人應該是派駐到大唐的使節,武官。還有書吏。至於商人們,你們可以買了另外一處院落,領事館代表著回紇的威嚴!”
“謝殿下,我回紇也邀請大唐派使節常駐回紇,他的帳篷範圍內,就是大唐的領地!”
“禮部與鴻臚寺一定會派使節前往的,這是盟友的友誼!”
回紇願意,其餘的五家自然也願意,這常駐使節就代表著極親近的盟友關係了,只是回紇與突利小可汗之間,卻不是那麼友善。
在送走了這六家之後,崔敦禮說道:“馬上開春了,開春之後就是一千萬只的羊毛採購。草原各部落已經聯名請求增加份額,聖上下旨,加三成。但依然遠遠不夠,僅回紇一個部落,就有羊五萬萬隻!”
“他們會打架嗎?”李元興追問了一句。
崔敦禮搖了搖頭:“至少今年不會,但明年就很難說了。”
“有什麼辦法,讓他們今年就打起來了呢?”李元興再次追問。
崔敦禮還是搖了搖頭:“下臣想不出來辦法來。”
魏徵卻說道:“秦王府參謀院,大唐天英閣,自然是智者無數,這難題不如扔給他們!”
“本王有一計,先集中採購一家的,然後再另一家。看看草原上的反應如何,再作決定。有時候,內部的矛盾比外部的可怕。回紇的交易量不足他們總的羊毛量百分之一,那麼,內部首先就會有矛盾,他們是草原盟主,會不會去壓迫其他人。”
陽謀,這絕對是陽謀。
魏徵負責去辦這事了,李元興相信,魏徵會去考慮那些細節的。
長安城中那些原先最窮的貧民區被全部推倒了,大量的招工佈告就貼在長安城內。
鴻臚寺內許多異邦使者都在這裡排隊,他們也想得到一片土地,然後蓋上一個院落。
“答應?為什麼要答應?”李二站在御花園中,一邊看著冬雪的梅花,一邊與王及善、房玄齡、長孫無忌幾人說著話。
“五郎選中的六家,那就是六家。其餘各邦想要,拖也給他們拖到明年去。否則怎麼顯得那六家不同呢?”李二隨手摘了一支梅花,將共中一朵別在自己的耳邊。
如果李元興看到,肯定是接受不了。
要說女人愛花這還可以理解,你一個殺人如麻的大男人也要戴花,這算什麼。
可事實上,這就是大唐。
大唐的男人塗粉、戴花、擦香。甚至許多人臉上如果沒有擦粉都絕對不會出門,而且還不是年輕人,卻是一些個有些年齡的人乾的事情。
比如,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不喜歡去秦王莊,原因第一是他不想讓士族們感覺到自己與李元興走的太近。